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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了一地的宮人沒人敢出聲。
須臾過後,顧樘掩去眸中的異樣。
他陰沉著一張臉。
「便是養性殿沒有飯給她吃,德妃好心給她送飯,她還吃不得了!」
架子倒大!
顧樘又哼了一聲,「在這宮裡,誰還敢害她!」
稱王稱霸的人,誰敢動她。
顧樘想到沉朔,誰不知道她背後有那麼一座靠山,誰還敢動她!
顧樘的臉色又陰沉了些,就是因為有沉朔,她才沒有半分收斂!
顧樘心頭的火亂竄,他的餘光撇到一屋子跪在地上的人。
又拍桌子:「都跪在這裡幹什麼!」
沒的礙眼。
一眾宮人忙又戰戰兢兢地起身,只都默然地立在原處,也不敢走動。
日光透過楹窗照進殿內也無半分暖意。
半晌過後,顧樘吩咐道:「你去,備些飯菜。」
李懷恩忙應是。
「送到那兒,」顧樘斂眸,「至於經書——就說朕念在她讀書不多,讓她恢復了力氣後每日抄上一遍就行了。」
「告訴她——不要光是顧著抄經書,該明白書裡面的那些道理才是最要緊的。」
「是。」李懷恩又躬身應是。
李懷恩領了旨就出去備菜了。
剩下白廣漢接替李懷恩伺候顧樘用膳。
然而被丟下的金箸沒再被拿起,須臾,顧樘起身往御案那裡走去。
白廣漢見顧樘沒用完午膳就又要去批奏摺了,他忙大著膽子喊了一聲「皇上」。
顧樘的身形一頓。
白廣漢低聲道:「皇上,您的午膳才剛用呢……」
又覺得古怪,難不成沉昭儀絕食皇上還陪著她絕食不成,若要陪著……還不如給人放出來呢。當然,這些話白廣漢只敢自
己在心裡嘀咕。況且,他知道的並不比李懷恩多。只知道大皇子與沉昭儀起了掙扎,不過……白廣漢還是不懂,皇上在那之前明明就已經生氣了啊。
還用什麼用!
顧樘轉頭瞪了他一眼。
白廣漢嚇得忙「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須臾過後,顧樘坐回了御案前。
白廣漢也早已爬起來給顧樘泡茶去了。
然而白廣漢泡完茶回來後又發現顧樘獨自立在窗前了。
白廣漢端著茶走到窗邊,恭敬道:「皇上,茶。」
俄頃,顧樘單手接過。
顧樘掀開杯蓋,熱氣裊裊,他定神地看著杯盞中的茶葉。
白廣漢在邊上聞著四溢的茶香,飯後用來解膩的普洱金瓜貢茶,香~
然而等空氣中最後一股茶香消失在白廣漢鼻尖時他也沒等到顧樘喝過的茶盞。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
直到白廣漢敏銳地察覺到他師傅回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