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案的幕後主使是季善淵,裴允和燕辭秋能鬆口氣,李靈溪卻沒法圓上丹朱棋局。燕遙上邊有裴允和燕辭秋,怎麼也稱不上丹朱,季善淵就更稱不上帝堯了。
正苦惱時,一位顧園侍者端著藥盤走過來,李靈溪以為是木清呈給江玦備的。但那侍者直接走到她面前,舉藥碗道:「嫣姑娘請用。」
李靈溪又以為是顧琛輸了玄冥羽,惱羞成怒要殺她。
在二女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江玦忽然說:「是我讓人備的,尋常進補藥,你喝了罷。」
既然是江玦備的,那就不可能是毒藥了。李靈溪接過藥碗,心中已隱約猜到是什麼。
木清呈沒說話,依舊垂眸看她的醫書。
不久天黑了,三人各回各房。李靈溪盤膝坐在榻上,千方百計地解百步枷。軟的不行來硬的,驚蟄不行上落星沉,折騰半晌,那赤色靈環還是紋絲不動。
魔宗教養比不得長生門。李靈溪學的多是武鬥,像造法器這種精細本事,她到底不如姒容。弄到最後她累了,只能慨嘆一句「師姐還是師姐」。
江玦進門時,她已歪在榻上了無生趣般發愣。
「誰又給你氣受了!」
「你。」
意料之中的答案,卻引得江玦心情舒暢。他把木偶似的美人抱去床上,不容拒絕道:「今夜與我共眠。」
李靈溪已懶得拒絕,卷了被子對著牆,閉上眼就睡。
江玦的手從背後伸過來,輕柔撫摸著她的小腹,問她疼麼。她經歷過千百種不同的疼痛,此時此刻她明白江玦問的是哪一種。
那碗「尋常進補藥」是江玦差人為她配的,調理小產的藥。江玦不知她身邊有忱是,類似的藥曾喝過整一月,喝到她聞著味就想吐。
適才忍著想吐的欲望喝下那一大碗黑汁,她眼淚都要出來了,江玦還以為她嫌苦。
時隔已三年,那藥喝不喝都一樣。可她還是喝了,當著江玦的面咽得乾乾淨淨。
也不知圖什麼,思來想去,也只有圖江玦安心了。
江玦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掌下軟柔,那裡平坦如最初。李靈溪枕著久違的沉香昏昏欲睡,又被向下移動的手驚到清醒。
「不要。」
「什麼!」
江玦含她耳垂,說話帶著吞咽聲,招人得不行。她四處躲,躲來躲去還是在江玦懷裡。最後她轉過去面對江玦,指甲片陷進江玦背上皮膚,報復似的留下一道道鮮艷紅痕。
她說不要,江玦本來也沒打算要。睡著的時候,江玦的手還被她定住,從濕潤變成乾燥。
天亮了,敲門聲略顯沉重。
江玦抱人起來穿衣,壓聲說:「這是你住處,該你去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