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銀戒的動作停下,他緩緩闔上眼:「這本該屬於你。」
那是她的美夢,也是她的冠冕。
沈暮簾片刻失神。
有一霎,心口竟湧出了零零星星的雀躍。
白眼欺辱受得多了,她都快忘記了,這是本該屬於她的。
她徐徐揚起嘴角。
這是沈暮簾這些日子,為數不多,發自內心的笑意。
「謝謝。」
他垂眸,沒再看她一眼。
直到車門合上,直到倔強的背影愈走愈遠,遠到幾乎看不清,他才如夢初醒般抬頭,盯著皚皚大雪中飄搖的黑點。
坐在副駕駛的吳特助幾次察言觀色,最終還是憋不住,糾結開口:「顧先生……」
「說。」
「對於今夜的事,家主讓您給他一個交代,」吳特助咬著牙說下去,「回去見他,是家主對您下的最後通牒。」
忽視意料之中的沉默,吳特助試探的問:「需要現在回去嗎?」
「不用。」
他籌謀的這場戲已經讓沈氏的一些人豎起汗毛,保不齊會再找她麻煩。
其他人在他不放心。
他要親自守著她。
車內閱讀燈緩緩亮起,顧佑遠撥出了一通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房東太太一句畢恭畢敬的顧先生。
雪中的背影已經被風霜掩埋,他回過頭,單手敲出一支煙:
「她淋了雪,辛苦您熬些薑茶。」
火機騰出火焰,映在他的瞳孔,仿佛將腦海中笑靨如花的她蒙上不真實的噪點。
就算是萬罪千罰,重山阻隔,也寧願隻身一人撞過。
他只要她幸福就好了。
-
回到熟悉的臥室,暮簾匆匆洗漱後便睡下了。
夢裡是那場無疾而終的家宴、破碎的落地窗、血跡斑斑的走廊,各種扭曲的時空雜糅在一起,拉著她墜入無限的恐慌。
唯一清晰的,是父親在滾滾濃煙中朝她大喊的那句:
「阿暮!快跑!」
一片刺目的光襲來,沈暮簾驀地驚醒,大口喘息。
第一時間拿起手機,發現睡了不過四個小時。
與時間一同醒目的,是那幾條來自波士頓的簡訊——
【阿暮!生日快樂!今年還是很忙,回國無望了,代我向伯父問好。】
看到這條信息,她才緩緩想起。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過生日了。
記憶好像永遠停滯在父親為她辦的那場轟動塢港的成人禮。=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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