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無比懊惱的第二天,顧佑遠連畫帶框整整為她搬來了六幅。
看著黃姨在收藏室里艱難的為這幾幅畫騰地方,沈暮簾有些咂舌,轉身撥通電話。
「顧先生是要在這裡開畫展嗎,」她啞然,「這些畫是怎麼來的?一幅也得八位數……」
他答得平淡:「從爺爺書房卸下來的。」
「……」
難怪塢港傳聞顧氏這位年過八旬的老太爺對這位愛孫縱容到可以稱之為溺愛,如今一看,也並不是空穴來風。
他一本正經的繼續問:「喜歡嗎?爺爺臥室里還有兩幅。」
沈暮簾:「……不用了。」
顧佑遠送的花已經多到放不下,閒暇時,沈暮簾會取些滴膠,挑其中一兩朵,做成水晶玫瑰標本。
知道顧佑遠不會很快回來,她吩咐黃姨給他寄過去,並很抱歉的表示,有一些氣泡,算是瑕疵。
「不是瑕疵,」他認真回,「是亮點。」
她一愣,回頭看了看角落那堆不滿意的殘次品。
脫模的膠質里夾雜著許多小小的氣泡,並不是優秀的藝術品,但在顧佑遠眼中,這不是不完美,而是細微的、獨一無二的、被玫瑰喚醒的生命。
因為很多事都要從頭開始學,所以整頓沈氏對沈暮簾而言不是易事。
大部分資深設計師在舅舅這種濫俗的管理制度下跑得差不多了,現如今沈氏珠寶一塌糊塗,連薪酬是否能正常發放都成問題。
沈暮簾跑遍了整個燕灣區,也找不到幾個合適的方案。
忙得連軸轉的時候,偶爾,也會和顧佑遠傾訴。
「沈氏這種情況太棘手,」她無精打采,「顧先生,我沒有頭緒,快招架不住了。」
聽筒那端,翻閱文件的聲音停下,空氣中沉默了幾秒,顧佑遠磁沉的聲線混雜著噪感,順著網線飄過來:
「把它當病人。」
「嗯?」
「如果你是醫生,面對血流不止的重傷,第一步先做什麼。」
面前咖啡香氣裊裊,沈暮簾輕輕抿了一口,若有所思。
先做什麼?
當然是止血。
但若把這種情境應用在企業……
或許顧佑遠是在提點她,應該叫停沈氏虧本的所有項目,減少不必要的帳目支出,養精蓄銳,開源節流。=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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