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特助看著將那尊丑得像碗的弦紋瓶小心放在玻璃罩下,卻一言不發的顧佑遠,心急如焚,不禁多加暗示:「沈小姐,顧先生不知道找來多少設計師,才能一比一復刻那幅畫,將這些展露在你面前呢。」
沈暮簾這才怔了怔,才知道這又是顧佑遠為她實現的夢,而這究竟要耗費多少心血,她根本丈量不清。
當晚,不少顧佑遠的好友上門慶賀,因為怕冷,她穿著一席中式的紅色蘇繡嫁衣,坐在顧佑遠為她鋪好的羊絨搖椅上,透過落地窗看院中的顧佑遠應付著喝下一杯又一杯香檳。
他面上看似波瀾不驚,但用顧西廷的話來說,眉不擰臉不冷,就已經算是他的喜笑顏開了。
那天,那些賓客最多是看顧佑遠臉色對沈暮簾以茶代酒,唯有顧西廷端著比他臉盤還要大的酒杯,趁著微醺,盤腿坐在地上,同沈暮簾絮絮叨叨說些前塵往事。
「他是個每天寫好了情書卻從不寄出去,甚至為了字跡好看,去練硬筆書法的瘋子。」
「雖然我與他同父異母,但他從未將上一輩的仇,強加在我的身上。但他第一次對我發火,竟然是我弄丟了你送他的安神藥,那時他失聲痊癒不久,本來平淡如水的人,卻兇狠到把我摁在牆上暴揍。」
「或許你也發現了,他從一開始為你做的那些,就太過明目張膽,沒有掐滅一絲氣焰,甚至不擔心家主發現。」
「他對你,從不遮掩。」
說到這裡,沈暮簾的心間已然平靜不下去,那種悶疼幾乎要了她的命,撐起身去找顧佑遠的那瞬,她聽見顧西廷將酒液一飲而盡,漫不經心的說:
「我不知道,他這樣倔的性格,那時是怎麼逼自己放你走。但我知道,就算你要走,他也會在暗處,不惜代價的讓你幸福。」
……
打開房門的時候,空中馥郁著淡淡酒香,沈暮簾只要一抬眼,就能看見顧佑遠雙手撐在床沿,擰著眉有些難耐的仰著頭,半闔著眸炙熱的望著她。
床中央鋪著大大的囍字,紅燭跳動著,落下昏暗的幾分光線。
沈暮簾知道他酒量不好,這麼多杯香檳下肚,就是想保留一分清醒都難。她輕嘆一口氣,在他面前蹲下,為他解去早已松垮的領結:
「都不舒服成這樣了,怎麼不先睡?」
他卻搖搖頭,伸手把她扶起來:「要看見你。」
沈暮簾對他的醉態啞然失笑:「為什麼非得看見我?」
話一出口,她便看見顧佑遠眸間一黯,眉心擰得更深。
像是要確認面前的她是真實的,他小心翼翼的抬起掌心緩緩蓋上她的側臉,目光的火苗忽隱忽現,聲線啞到極致:
「怕你走。」
沈暮簾驀地怔愣,胸口仿佛紮上密密麻麻的針,要徹底穿透她的身體,這種痛苦才能善罷甘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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