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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一進趙宅就覺得此地陰氣極重,原來停了那麼多死於非命的人的屍首。他的祖宅,就是薊縣的義莊。

顧昔潮在這幾樽棺槨之間踱步,手中的火杖照了照四處。可他並未朝她這一處走來,像是並沒有發現她。

沈今鸞輕舒一口氣,忽然聽到轟隆一聲棺材板落地的響動。

顧昔潮竟是要開棺驗屍。

幾十座棺蓋依次被翻開,轟然震動,幾十具屍體齊臥棺中,腐白幽綠。沈今鸞心頭髮怵,閉著眼,以橫斜的棺材板作為掩體,一點一點移動,只想離開此地。

餘光里,她看到顧昔潮接過親衛遞過來的火摺子,圍在棺槨處,朝著棺內細細查看。

她緩慢地在暗處挪動著紙人的身子,聽到那幾名親兵探查完,朝顧昔潮稟道:

「將軍,死者是兩波人。凡是前幾年死的,額鬢之間,都有類似圖騰狀的黑紋,被烏髮遮掩,不易察覺。他們皆是七竅流血而死,身上查不出任何傷口,也不像是中毒而死。」

「但是,最近這數月來死的,雖身上有數道傷口,致命傷皆在咽喉,可以說是一刀致死……看這些傷口,像!真是像極了!正是將軍要找的人。」

正在這時,幾名軍士風塵僕僕從外頭進來,撩開簾幕,飛速拂過的衣袍擦著暗處的紙人,直奔向顧昔潮,朝他跪地行禮。

「查清楚了嗎?」顧昔潮問道。

「回稟將軍,駐守城門的將士都一一審問過了,確實與將軍預料的分毫不差。」

一片死寂中,顧昔潮手指蜷起,拇指緩緩摩挲著腰間刀柄斑駁的紋路。生殺之氣,溢於言表。

他側過身,突然問趙羨道:

「你方才說,鬼相公死在了崤山。那鬼相公娶親,你們送嫁的路線,可是自薊縣出發,至關外的崤山?」

「正是。送嫁每回都是昏時薊縣出發,子時入崤山,之後親隊就不見蹤影了,定是鬼相公將妻子帶走,去成親了……今夜沒讓鬼相公娶上親,鎮上必將人心惶惶,定是又要鬧起來了,該如何是好啊?」

趙羨愁眉苦臉,哀嘆連連。另一頭,沈今鸞不顧一切,往外爬去,眼看正堂的門口近在眼前,馬上就可以逃離此地了。

忽然聽顧昔潮說道:

「娶親不成,鬼相公必要作亂。為邊境安定,駱雄來助你,明日便再辦一次陰婚,撫慰人心。」

那名叫駱雄的大鬍子軍士抬頭,猶疑道:

「將軍,這、這裡真有鬼相公啊?」

「鬼神之說,虛無渺茫。」顧昔潮搖頭,雙眸掩著深深的倦憊,「人心,才最是兇惡難測。」

他覆手在背,看了一眼外頭漸白的天光,目光掃向怔忪的趙羨,道:

「今日黃昏,禮成。」

乾脆利落,不容置喙。

趙羨不明就裡,顯然是愣住了,「啊」了一聲,道:

「可是,哪裡來的新嫁娘啊?」

當下,靜默了半刻有餘,只余簾幕「呼呼地」吹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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