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妃不知道嬴政為何一直看著他,甚至在他眼中還看到一絲憐憫。
這憐憫不令人覺得難受,若說非要找個比喻,那就猶如神明對受苦世人的惋惜一般。
察覺到自己腦海里升起這種念頭,周氏恍然一驚,覺得自己瘋了,還神明降世不可能不可能。
雖說景淵這幾日行事不似以往,但也不可能變到如此地步,如同換了個芯子一般。
強壓下心頭無端的臆想,周氏道,「王爺作為表率帶頭歸還欠銀乃是明智之舉,縱然用上府產也是應當。
但妾身與耀兒住在宮中就不合規矩了。」
「無妨,皇帝顧念本王,又知此事,故特許本王帶家眷入住宮中,再者此處也是本王為開府的住所,王妃且安心住在便是。」
「是。」
周氏也不再堅持。
她之所以過來問,就是探探景淵口風,順便坐實此事。
她了解景淵,雖然內里不怎樣,但表面功夫做得十足,這件事只要過了明路,景淵親口認了,就算事後後悔,也不會再拿此事做藉口。
兩人互動一來一往,可謂是生疏至極。
一旁趙承安看著隱隱的覺得有些奇怪,繼而一下子恍然覺得自己明白了真相。
攝政王這是害羞不好意思了啊!
試想他方才聽到攝政王所言正滿心感動感嘆著呢,然後攝政王妃也一併來了。
就見攝政王剛才還一臉愧疚,轉眼就滿臉冷淡,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這分明就是攝政王心中有著一切卻不善於表達,更加不知道該如何在攝政王妃面前說心裡話啊。
沒想到在朝堂上運籌帷幄(把周大人調到了戶部),時時算無遺策(一不留神就開始坑譽王)的攝政王也有羞赧的一面啊!
嗚,他活了這麼多年,不承想親眼見到了愛情。
「王爺,王妃,屬下還有要事在身,且先告退。」
「且慢。」
「且慢。」
攝政王妃和攝政王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前者緊接著加上一句,「妾身就不打擾王爺了,耀兒,過來。」
「父王,兒臣告退。」
景耀乖乖衝著嬴政行禮,又噠噠噠噠跑回到了攝政王妃的身邊,嬴政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然知曉。
等到看不到這一大一小兩人的背影,嬴政才收回自己的視線,道,「趙承安,本王記得你最開始實在兵部任職!」
「回王爺的話,屬下此前確實是在兵部任職。」
趙承安衝著嬴政恭敬道。
當初還是景淵將趙承安弄進宮中,美曰其名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正應當保護先帝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