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冷笑一聲,沉聲道,「在過去的一個月里,北郡的物資調度盡歸秦城,不止軍需還有民生所用!」
「是我秦家,在北郡戰後第一時間調度物資,保障了北郡街頭巷尾大小商鋪供貨正常,實不相瞞,南梁國庫空虛的是銀錢不過八百萬兩,而我秦家為了保障北郡戰後太平,前後共為北郡賒欠南北貨款兩千餘萬兩!」
「你們若是覺得,動了我秦家,朝廷能幫秦家還上這兩千萬兩貨款,那我今日就不走了!」
「兩千萬兩換兩條命,我和我七哥今日就算是死在宮裡,我秦家這筆買賣,做的也不虧!」
「哪怕為此搭上一座秦城,也無所謂了,畢竟,整個秦城的估價也不過幾百萬兩而已!」
秦氏的聲音,慢條斯理。
落入南梁帝和滿朝文武耳中,卻如同雷擊!
兩千餘萬兩!
秦城竟然欠著兩千餘萬兩貨款!
秦城在,秦家在,這筆貨款,就是秦城秦家欠下的貨款,自然由秦家來還,可若是秦家不在了,那這筆貨款,這筆花在北郡的貨款,就會算在朝廷頭上!
本就國庫空虛,連官員的餉銀都欠了幾個月的南梁朝廷,如今窮的叮噹響,去哪裡變出來兩千萬兩?
這不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這分明是壓扁駱駝的最後一座大山!
「秦氏!秦家!你!兩千萬兩貨款欠帳,秦氏你怎麼敢?」
老官兒掐著自己的人中,好不容易才從「兩千萬」這三個字中找回自己的聲音,顫抖的大喊道。
「我為什麼不敢?」
秦氏斜睨了他一眼,沉聲道,「我是個商人!在商言商,我幫戰王穩住北郡民生,藉此在北郡構建秦家的商業版圖,我這麼做,有什麼錯?」
「我秦家的銀子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我秦家為了打下北國傾家蕩產,這筆錢我自然要從北國賺回來!」
「我以秦家之名,賒欠兩千餘萬兩物資穩定北郡時局,在北郡的商業版圖已經初步建立,若非不想看到九江水患屍橫遍野,不想看到北方大旱民不聊生,你們覺得,就憑你們口口聲聲討伐戰王的行事作風,我會管你們的死活?」
「用得著人朝前,用不著人朝後!卸磨殺驢也得等磨卸了再說,如今戰王還坐鎮北郡,我秦家還調度著南北物資,你們就敢劍指我秦家兒郎,你們真當我秦天嬌是吃素的嗎?」
說到這裡,秦氏冷嗤一聲,鳳眸凌厲的道,「我今天把話撂這兒,誰敢動我秦家人一根汗毛,我就敢斷了北郡供給,毀了南北商道!」
「到時候,北郡無以為繼暴亂四起,南地十鋪九關,你們可別怪在我頭上,畢竟……」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不是嗎?」
官逼民反四個字一出,現場霎時一片死寂!
威脅!
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偏生的,他們還真就被威脅到了!
若說在場有誰是被威脅了,還覺得挺爽的,那就只有南梁帝和鎮國公夫婦了,他們畢竟和謝歸淵還有殷七七是一家人,連帶的和秦氏也是一家人,原本也不盼著秦望珠有事兒!
除了他們,太史公和澹臺齊等人則是面面相覷了一眼,無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