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的祁深,正倚在蘇阮那間客臥外的陽台,看著網絡上那些討論季言和蘇阮的戀愛消息。
男人關掉手機,伏在陽台欄杆上,某一刻時,寬厚的肩膀好似無力地塌陷下來。他垂著臉,一手摸出口袋裡的香菸和打火機,動作優雅卻生疏地打著火。
星星點點的橘色火光,在漆黑的天幕里好似明明滅滅,男人用力吸了一口,裊裊的雲霧從他唇邊吐出。
雖然已經提前知道蘇阮有男朋友,但祁深怎麼也沒想到她會突然選擇公開,甚至是在確定戀愛的第一天,就將戀情公布在大眾面前。
她原來不是不想公開。
是不想跟他公開。
祁深吐出白色的煙霧,突然眼圈微紅地笑了一下。
所以,他們過往的t那段戀情,在她的眼裡,到底算什麼?
是不能見人的東西嗎?
她和別人公開就不會影響,就只有他會影響她的事業是嗎?
祁深很少抽菸,此刻他微垂著頭,心情很差地吸了一口,被煙霧嗆到喉嚨時,咳著咳著就沁出了眼淚。
接到弟弟的電話,祁深已經在陽台上站了許久,全身被風吹得冰涼,連手都是冷的,他摸出手機,用手背輕輕蹭過泛紅的眼周。
「哥!」電話那邊的少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般,痛苦地哽咽道,「她不要我們了!」
「你說她怎麼能那麼狠心,那個季言到底有什麼好的!他是比我們長得帥了,還是比我們有錢?」祁修遠吸著鼻子,越說越氣,「都沒有!」
「他憑什麼能做蘇阮的男朋友?」
「就因為他會唱幾首情歌嗎?」
祁修遠簡直要瘋了。
「蘇阮還說等我賺得比你多,比你有地位時,就可以去找她!」祁修遠氣得將什麼話都說出來,「那個季言,他哪樣都不占,憑什麼?」
「她是在拒絕你。」祁深平靜道,「她知道,金錢地位,你這輩子沒有勝過我的可能,所以才會那樣說。」
「她一點都不喜歡你。」
「放棄吧,阿遠。」
勸說自己弟弟放棄的祁深,轉手就給周凜撥了個電話:「出來喝酒。」
……
冤種兄弟再一次從女友的床上被叫起來,趕到祁家的時候,祁深已經喝得半醉。
男人坐在吧檯前,微低著頭,額發被捋得凌亂,少了往日裡的鎮定與冷靜,燈光籠上他被酒意暈染的微紅眉眼,顯得落拓又失意。
周凜原本心裡還有點怨氣,看到他這種敗犬姿態,又忍不住嘆聲:「多大點事兒啊,小嫂子不就談了個戀愛。」
「你分手那會兒就應該想到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