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的花束,你喜歡的粉玫瑰?還是你之前買過的紅色鬱金香?」
「京市的冬天太冷了,你喜歡在春天,夏天還是秋天舉行婚禮?」
靳時意再無平日裡的鎮定,一連串的話說出來。為了掩飾心裡克制不住的激動情緒,他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架,腦子裡還在瘋狂頭腦風暴。
他沒有結過婚。
參加過的婚禮也寥寥無幾。
對於婚禮的貧瘠印象,讓靳時意現在立刻就想去找人了解婚禮流程,給蘇阮一個最盛大奢靡的婚禮。
男人完全陷入欣喜時,小狐狸卻搖搖頭。
「我不要婚禮。」
「除了司家,我也不希望別人知道我們結婚。」
她沒有解釋為什麼,靳時意卻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微抿起薄紅的雙唇,沒有再說話。
「可以嗎?」小狐狸又問了句。
靳時意坐在那裡,垂眸看著她,分明比蘇阮要高,此刻卻宛若仰視般,只能任由她來決定所有。
這段關係,一直都是她來掌控。
她不願意讓別人知道。
他就只能不讓其他人知道。
儘管,他想告訴所有人,想將他們的婚姻關係公之於眾。
「好。」靳時意用力蜷起手指,攥著那份婚姻協議,輕聲道,「我們不公開。」
*
正式領證的前一天,蘇阮在手機的通話頁面里劃了劃,點開很久都沒有聯繫過的一串號碼。
她給司宴打了個電話。
司宴被司家家主從警局帶回去後,就徹底被關在家裡。看著兒子暴露出的真實性格,與過世的妻子如出一轍的瘋癲,司宴的父親不得不讓人日夜嚴加看管。
司宴接到蘇阮電話的時候,正因為自殘好幾次,身體虛弱之際,不得不坐在輪椅上。
傭人送來手機時,看著手機屏幕上熟悉的兩個字,男人那張蒼白甚至是散發死氣的臉,像是突然被注入了生機。
他笑容溫和地接通電話,聲音極盡溫柔地喚她:「阮阮。」
「我要結婚了。」蘇阮說。
那邊久久沒有回音,只有輕輕的呼吸聲。
「你會祝福我嗎?」小狐狸又問。
「阮阮,我愛你。」
那邊突然發出玻璃碎裂的清脆聲音,伴隨著傭人的哭聲,以及叫救護車的聲音,混亂與吵鬧,嘈雜地糅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