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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笙搖頭,「那日你們走後,我留在師父屋內。師父說和尚練的功講究六根清淨,最忌諱大喜大悲,大起大落。我與他總歸是師徒一場。他孤苦無依,又有血仇未報,我若在此時離了他,無異於將他推向瘋魔的深淵。」

慕容羽不自覺將嗓音提高了些許,「子游,你替墨覃盛擋下一劍,又庇佑蘇家遺孤這麼些年,你上對得起墨家,下不欠蘇家,如今也該為自己盤算盤算了。」

墨玉笙盯著茶杯,杯中湯水渾濁,亦如前路。

墨玉笙道:「我與他是一對師徒,只是他恰好姓蘇,我恰好姓墨。」

慕容羽沉聲道:「元晦的師父是墨玉笙,不是墨舟遙。」

墨玉笙一愣,旋即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不會讓他知道的。」

「墨子游,他是蘇曦,他父親是蘇令,他母親是吳姬。當年象山論劍,吳姬被墨覃盛誤傷,香消玉殞。蘇令多年還魂無果,在劍尖塗上茴夢香,將你傷成了這樣。這世間哪有不透風的牆?他日,若蘇曦從旁人口中得知,自己全心全意倚靠的人是仇家之子,自己的父親是殘害心上人的劊子手,他會怎樣?真到那時,他不瘋都難。」

慕容羽起身繞至墨玉笙身後,將雙手搭在他肩上,「子游,他姓蘇,你姓墨,這就是命。逃不掉,躲不過,那就兩相忘。」

墨玉笙神色幾變,原本雲霧輕籠的雙眸忽地就雲開霧散了。

墨玉笙輕聲道:「無咎,我是他的師父,是他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他若真瘋魔了,旁邊總得有個人拉他一把不是?不然……他豈不是太可憐了?」

「子游.....」慕容羽握緊了墨玉笙的肩頭。

墨玉笙將慕容羽輕輕佛開。他起身行至門口,驀地回頭,一雙桃花眼裡清明一片,「既是逃不掉,躲不過,我便要與這爛透了的命運纏鬥到底,看看腐爛的命根里還能生出怎樣的蛆蟲。」

慕容羽默然。

他忽地佝身握住桌上的茶杯,就著點餘熱,將杯中殘水一飲而盡。

真他娘的苦。

但又如何苦得過這稀爛的命運?

…………

五月初五,三人出了神農谷,啟程前往汴州。

元晦言出必果,沒再為難墨玉笙,還極其配合地將父慈子孝演繹得淋漓盡致。

那是旁人見著都要動容的程度。

可偏偏還是有人要雞蛋裡挑骨頭。挑刺的不是別人,正是慕容羽。

趁著元晦去茶室沏茶,慕容羽湊近墨玉笙,壓低聲音道:「那晚你究竟和他說了些什麼,把人傷成這樣?」

墨玉笙死鴨子嘴硬,明顯底氣不足,「也……沒說什麼。他怎麼了?看著不挺好麼?」

慕容羽皺了皺眉,「面上看著與平常無異,但是……」

「但是什麼?」墨玉笙心虛地追問道。

慕容羽無力地看了墨玉笙一眼,「但是沒有靈魂。連偶爾下廚做的面都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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