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呢？」
少年目光灼灼，聲音沉悶。
「我想，師尊是殺了我……」
洛止槐輕輕笑了。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話落，洛止槐輕易地將他推開，撐起身子坐了起來，擺出一如既往反派師尊的神情，厭惡、冰冷地看他。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低賤的螻蟻。
無情。
冷血。
毫無眷念。
凌予寒身形微顫，站穩之後，隔著三米遠的距離看那人，心亂如麻。
他知道幽骨塔反人類的規則，自然察覺自己從踏入這裡的每一步，情緒都很不對勁，尤其在見到洛止槐之後，總有一股衝動。
那是從未有過的…難以言說的欲望，一點點地啃噬他的心臟。
洛止槐沒發現他的異常，腦海里思緒翩飛。
他抬頭看向塔中央的那柄被各類氣息圍繞、滋養的魔劍，自從魔帝伏淵被誅殺之後，這把魔劍落劫就被封鎖在此處，不得現世。
尋常人進來幽骨塔，就算費盡心思闖到塔頂，也會因不夠高深的修為和掌控力，無法拿下落劫。
但是……洛止槐可以。
只是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得在凌予寒身和心最脆弱之際，產生的情緒能量與落劫共鳴，將其短暫喚醒，才能拿下為之所用。
洛止槐思索幾番，還是決定如曾經那般在此處羞辱他，達成自己的目的。
於是，青年側目看他，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以前身上靈力幾乎無法使用，形同半個廢物。
而現今，他是書中那個修仙界第一人，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洛止槐冷下心，走到玄衣少年面前，微微抬起頭，看他。
凌予寒身體微僵，目光凝在師尊絕美的臉龐上。
還是洛止槐率先開口：「凌予寒，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沒毛病，反派殺人之前總得出口嘲諷主角。
凌予寒勾了勾唇，雖然在笑，卻笑意不達眼底：「師尊，這一切不都是你想看到的嗎？」
這一天，洛止槐應該等了很久吧…
洛止槐移開目光，側身，語氣生冷：「當然，沒有人比我更想看你現在的樣子。」
「凌予寒，你知道嗎？從你我初見開始，我便厭惡你，你是眾仙羨慕的天之驕子，而我，只是一個不能使用靈力的廢物。」
說著，洛止槐靠近他，伸手惡狠狠地揪住他的衣領：
「一百年前，我心存正氣，為了保護修仙界那些廢物，與伏淵決戰，傷了自己，從此一蹶不振，憑什麼……」
「我要失去最寶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