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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布日格憤然大叫,秋泓只聽「咚」的一聲,是這暴怒的人一拳砸在了中控室的電箱上。

秋泓悠悠說道:「據說那東西很危險,會把人『蟄』死。」

布日格冷笑:「公拂,你不希望我死嗎?」

秋泓也笑了,他說:「如果我希望你死,你就會去死嗎?」

這話讓暴怒的人逐漸冷靜了下來,他再次蹲下身,注視著秋泓那被他一掌打腫的右臉。

「明熹四年,洳州陽沽山,你也是這個樣子,好像奄奄一息,但很快,就給了我迎頭一擊。」布日格撫向了秋泓的臉頰。

秋泓不躲不避:「是你蠢笨。」

「公拂教訓得對,是我蠢笨。」布日格的聲音逐漸冷了下來,「只是不知公拂還記不記得,在安州為質的那一晚,你痛得手腳冰涼,我把你抱在懷裡,為你暖身子的事了?」

秋泓一滯,抬起眼,看向了這個柔情脈脈凝視著自己的異域男人。

「都說你心狠手辣,我過去從未覺得你心狠手辣,只知道你不近人情,可在你與也兒哲哲合謀殺我時,我才明白,什麼叫做道貌岸然,口蜜腹劍,什麼叫做順昌逆亡、獨斷專權。」布日格一句一頓道。

「台吉,是你先敗了,何必來怨我呢?」秋泓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一般,他闔著眼睛向後一靠,「況且,你只是那些死在我手下的人里,最不起眼的一個,不必耿耿於懷這麼多年。」

「耿耿於懷?」布日格一把掐住了秋泓的脖頸,厲聲道,「我不是李岫如,死在你的手裡,還能跟在你後面搖尾乞憐,既然我得不到想要的一切,那我現在就殺了你。秋公拂,秋相國,你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你死了,沒人會在乎!」

「住手!」就在布日格剛要用力,秋泓那脆弱的脖頸下一刻行將折斷時,一道聲音在中控室那頭的甬道口響起了。

是沈惇。

「住手!」他的聲音微微發顫。

與此同時,也已趕到此處的陸漸春拔槍對準了布日格的後腦。

「住手。」他命令道。

布日格一動不動。

「殺了他,展櫃裡的稷侯劍依舊是假的。」陸漸春輕飄飄地道出了布日格心頭最大的恨事,他說,「你苦心謀劃了這麼多年,不就是想找稷侯劍嗎?不,應該說,是想成為稷侯劍的新一任主人。」

「可是,就算成為了新一任主人又能怎樣?」跟在一旁的沈惇開口了,「過去已經發生了,誰也無法改變。」

「不可能!」握著秋泓脖頸的布日格咬牙切齒道,「《天罡相術》上說,道法契機就在五百年後,只要我有了稷侯劍,我就是那個契機,我就能帶著這五百年的記憶回到過去,改變過去!」

終於,布日格終於吐露出了天崇道中最深的秘辛。

江山輿圖、華忘塵天書、五劍歸一……這一切都只為了一件事,那就是找到稷侯劍,並讓這把似乎曾被無數「命定之人」所握的「神劍」流傳百代,最終於五百年後被人發現,然後將那所謂的「契機」送回五百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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