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泓搖搖頭,想抽出被李岫如攙著的手,可此時胃裡絞痛一陣緊過一陣,他疼得渾身脫力,幾乎要順著桌角向地上滑去。
李岫如雙臂一使勁,竟直接把人打橫抱了起來。
「李天巒……」秋泓有氣無力地叫道。
李岫如一腳踹開屏風,把人放在了直廬暖閣的床上,隨後拿開秋泓橫在上腹的手臂,解開了他的腰上虛束的玉帶。
秋泓嚇了一跳:「你要幹什麼?」
李岫如一把按住了想要往後縮的人,三下兩下扯開了他的官服,然後探手入裡衣內,沿著肋骨向上,最終停在了秋泓肘關節處的腰側。
「這個穴位,能止疼。」李岫如看了一眼自己身下這滿臉寫著如臨大敵的人,笑了一下,「你以為我要幹什麼,秋部堂?」
秋泓狠狠瞪了一眼幸災樂禍的李岫如。
李岫如甘之如飴:「躺下躺下,深呼吸,本帥給你好好按按。」
這人的掌心粗糙溫熱,下手不疾不徐,秋泓嘴上想拒絕,身上卻情不自禁地貼近了李岫如。
李岫如索性把人抱入懷中,他輕聲問道:「我能和你一起去北懷嗎?」
「不能。」秋泓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李岫如低下頭,看著倚在自己身上,半闔著眼睛的秋泓:「為什麼?」
「因為不需要你。」秋泓很簡短地回答。
李岫如手上一頓:「萬一你又病了呢?我去照顧你。」
秋泓無奈:「李天巒,你可還記得自己是輕羽衛指揮使嗎?」
李岫如抬了抬嘴角:「有點忘了。」
「讓天樞來吧。」秋泓說道。
李岫如也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不行。」
「為什麼?」秋泓睜開了眼睛。
「不為什麼,他家二哥哥不同意。」李岫如回答。
秋泓揮開了這胡攪蠻纏之人的手,坐起身。
「天巒,」他叫道,「此去北懷危險萬分,若是折了你,以後我該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李岫如神色一動,不說話了。
半夜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一股濕冷的風順著牆縫,瀉入屋中。
李岫如湊近了秋泓,為他拉了拉被子,輕聲道:「你如果不許我去,得補償我些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