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許海死了。
深夜,二大隊會議室中燈火通明,所有人面色凝重地坐在辦公桌後,聽法醫的初步研判報告。
「隊長,」趙小立怯生生地說道,「這事故實在是太邪乎了。」
陸漸春翻開報告,粗略地掃了兩眼:「一個對花生過敏的人,午飯吃了花生,然後過敏症發作,氣管紅腫脹大,導致呼吸困難。他的死因與吳瑕等人不同,也沒有缺少任何身體組織,不存在謀殺的可能。」
「但是……」趙小立囁嚅了兩聲。
「他有說過自己對花生過敏嗎?」陸漸春問道。
趙小立搖了搖頭:「沒有。」
「那他午飯前有任何不適嗎?」陸漸春又問。
「沒有。」趙小立回答。
陸漸春合上了報告,臉色卻陰沉得嚇人。
趙小立覷了一眼自家隊長的表情,低聲說道:「許海是王盛的手下,現在王盛死了,他也死了,這,這會不會是……」
陸漸春清楚趙小立要說什麼,但他卻依舊沉默地看著手邊的那紙報告。
他知道,有人在殺人滅口,趙小立沒猜錯。
「沈萬清呢?」陸漸春莫名問了個看似不相干的問題。
「什麼?」趙小立先是一愣,隨後一躍而起,翻出了自己的手機,「剛剛少衡那邊給我來消息,說沈萬清今天凌晨四點的時候,離開了古城,不知要去哪裡。」
「離開了古城?」陸漸春心中弦一緊,他下意識想要撥通酥泉小院的電話,但當看到眼下的時間後,陸漸春又停住了。
不過,就在他準備收回懸在半空的手時,鈴聲響起了。
「陸警官?」秋泓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趙小立就見他家隊長一下子坐直了身體,好像是在向哪位大領導進行思想匯報一樣,板板正正地回答:「你還沒睡嗎?」
秋泓笑了:「你不問我是如何學會撥號,然後給你打去這個電話的嗎?」
陸漸春的喉結上下輕輕一動:「你記得我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