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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山茶舍的琵奴,年前剛入京時就憑藉著一曲《麓下鏊兵》名噪北都,當時,爭相來看者不計可數。

但是很快,人們便發現,這琵奴看著,不像是個女人,她人高馬大,身姿雄偉,不論手下樂曲如何婉轉,那副面容都與男人沒什麼兩樣。

如此,圍觀者很快散去,除了偶爾來瞧稀奇的茶客外,再沒有誰點過琵奴上台。

「相爺愛聽哪首曲子?」雖然露面的機會不多,但琵奴的技法卻不生疏,她輕輕撥弄了兩下長弦,掐著嗓子問道,「奴家還會唱兩句,相爺想聽嗎?」

秋泓半闔著眼睛:「就彈你那首最出名的《麓下鏊兵》。」

說完,他抬手一拉,將裡間的紗幔放了下來。

錚——

弦樂響起。

起先,是三下擲地有聲的高鳴,旋即,裂帛之音傳來,這猶如千軍萬馬奔騰而過的調子越過珠簾紗幔、穿過空堂碧櫥,仿佛一把長劍,向內刺去。

李岫如腦中一緊,下意識就要抽刀出鞘,去取那琵奴的項上人頭。

「北牧人近來如何?」秋泓輕輕按住了李岫如的手,「年前關外送來信報,說也兒哲哲有一親信部落叛亂,如今怎麼樣了?」

李岫如緊繃的神經稍稍一松,只是目光仍舊黏著琵奴映在紗幔上的那道剪影,他放開了刀,回握住秋泓的腕子:「都已經安定下來了。」

「那就好。」秋泓不著痕跡地脫開了李岫如的手,「上次你說,你想要回家見一眼兒子,所以前些日,我著人為他畫了一幅小像,現在送給你,你以後可以帶在身上。」

說完,秋泓從袖籠中抽出了一封信,塞進了李岫如的領口裡。

李岫如神色一暗:「上月朝中又有要褫奪我兄長爵位的彈劾,小皇帝是什麼意思?」

秋泓為他倒茶:「只要有我在朝中一天,壽國公的爵位就不會被奪走。我的意思,也是陛下的意思。」

李岫如目光微動:「次相如今已能隻手遮天了。」

「離隻手遮天還遠,不過……」秋泓笑了笑,將原本想說的下半句話,藏了回去。

李岫如心領神會,他將外袍一扯,上前拽著秋泓的胳膊便把人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外面還坐著個琴伎呢。」秋泓說道。

可他卻一動不動,既不掙扎,也不反抗,任由李岫如抱起自己,上了床榻。

「其實,外面不止有琴伎,」等人下一步就要拉開自己的衣裳長驅直入時,秋泓忽地又開口了,「還有不少沈淮實放在這裡的眼線。」

「什麼?」李岫如動作一凝。

秋泓半躺在枕上,揚眉看他:「緹帥上來時沒注意到嗎?那幾個翰林打扮的人,就是沈淮實府上的幕僚。他若知道你來了,不多時就得令輕羽衛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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