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青然笑著回道:「我也一樣,我爸爸總是說要帶我去鄉下生活一段時間,讓我好好地感受一下什麼叫作不得不吃。」
陳母笑了起來。
趁著兩個人談話之際,江宜飛快蓋上自己那盒粥,把四個固定的角按結實,然後順著座椅右側的縫隙塞過去,貼著椅子背悄悄說:「這是沒放糖的,應該是給錯了。」
等了一會兒陳熠池才接過去。
一盒甜粥下肚,溫養著江宜受傷的腸胃,冰涼的手腳逐漸暖和過來,折騰了一夜的疲乏似乎也被這溫粥溶解。
江宜胳膊肘抵在膝蓋上,掌心托著下巴,微微歪著腦袋,看向後視鏡里映照出的那張完美的側臉,唇角情不自禁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比剛才喝的粥還要甜幾分。
賓利剛停穩,江宜就推開車門跳了下去,回頭卻看見舒青然還在下車,他等了舒青然下車之後,十分友好地替她關上車門。
他倒不在意紳士不紳士,但在柳湘面前他總是按捺不住一些小心思,好像這樣做,柳湘對他的印象就會好起來,哪怕一點也值得。
再回頭,本以為這次又要撲空,沒想到自己追尋的那抹身影就近在眼前。
陳熠池曲起長腿,單肩挎著書包背靠車門,江宜回頭的同時他掀起單薄的眼皮。
陳熠池的一反常態讓江宜腦子宕機,順帶舌頭打了個結:「你、你怎麼還不走啊?」
「?」陳熠池啞然道,「你覺得呢?」
這個問題真把江宜問住了……他並不覺得是因為等自己,心虛地回頭看了舒青然一眼,忍不住提醒道:「走快點可以嗎?前面那位不等人。」
舒青然雖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快步跟了上去。
漫步在清晨的,舒青然忍不住感嘆:「國內的高中果然名不虛傳,這裡上學的人比倫敦塔橋每天的客流人次還要多,真的太壯觀了!」
江宜啞口無言,只能幹笑兩聲作為回應。他實在不知道上個學有什麼壯觀的,等她經過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的屠戮,還有周末考試,月考,期中,期末,不定時的測驗,甚至是一次作業評分,她還說出這種話就見了鬼了。
不對,是她家祖墳要冒青煙了。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突然聽到一聲短暫的驚呼,接著陳熠池的身形似乎往旁邊稍側了一下。
面對全新的環境,舒青然像只剛睜眼的小鹿似的四處好奇的張望,完全沒注意腳下,踩到未溶的冰面不小心滑了一跤。
幸虧虛扶了一下陳熠池的手臂才穩住身形,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我走路不看腳下的習慣總是改不了。」
陳熠池將靠近舒青然的手自然地插進兜里,沒有說話。
江宜卻直愣愣地盯著那片袖口處被舒青然抓出來的褶皺,怎麼看怎麼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