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說,你能讓所有人都喜歡你,但終於還是沒說出口,他不想讓她知道,他也喜歡她。
而她也靜下來,隔了會兒才忽然問:「你那次離開家,是想去哪裡?」
他仍舊低頭看著習題冊,但筆停下來,靜了靜,才回答:「沒想去哪兒,就是離開家。」
她輕輕笑了聲,繼續畫地圖冊,似乎並不覺得這是多可怕的念頭。
可能也就是這樣的氛圍,這樣的態度,讓他忽然也有了勇氣說出來:「就是覺得消失吧,反正也沒有人在乎的。」
那個體育生說過,對動物下得去手的人都有心理問題。他其實覺得說對了,當他手裡握著一條魚或者蝦,刀割下去,感覺它們的掙扎慢慢停止,直到死去,總會想生命也許就是這麼徒勞的掙扎,掙扎著生,掙扎著死,又被另一些動物變成為延續掙扎的養料。
所謂生死疲勞,大概就是這樣。
恰如他開著車離家的那一天,一直在想,為什麼要有他這樣一個人呢?他快要把那個完美的家毀掉了,如果沒有他,才能皆大歡喜。
「我會。」但是她說。
他沒懂,抬頭看她。
「我會,」她也看著他,又說了一遍,「我會難過的,要是你消失,我永遠都不可能開心起來了。」
聲音很輕,語氣很平靜,幾乎要被當時的音樂淹沒了。
他記得那是一首鄉村歌曲,一個女聲正伴著吉他吟唱——
If you miss the train I#039m on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
他們很熟了,非常熟了,但是他們似乎從來沒有在這麼近的距離,這麼長久地看過彼此。
第29章 OMNI
次日回去上班,時為通過酒店的郵件系統發了個會議邀請,收件人有三個,羅耀江,奚溪,還有叢欣。會議主題:全日制廚房新菜單市場調研,時間晚上八點,日期和地點都是TBC。
三人收到郵件,都有些懵。
奚溪來問時為:「這個新菜單是……?」
時為說:「DGM給的任務。」
「真要做新菜單?」奚溪奇怪,畢竟全日制廚房已經很久沒有這種事了,而且就眼下這個到處救火的狀態,再做新菜,更顯得異想天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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