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叔父。」
「……」
「郡主總不能和緒安一樣叫我崔兄爹爹吧?」
「聽說叔父被指派了要緊的差事……」
蕭鳴笙微微發窘。她自然不能跟著小糰子胡鬧。
「吉安府,這差事,要緊倒是不要緊,只是辦不好,容易要了腦袋——」
「郡主說不能講打打殺殺的事……」
緒安很是正經扶了扶崔三爺的腦袋。
「哈哈,你這小子,口舌比你爹強不少……待你長大,四方邊境也安寧了,留經京里做個官,每日能氣倒不少大臣。」
崔三爺又是一頓笑。
蕭鳴笙卻聽出認真之意。侯爺為國戍邊一輩子,小糰子是該好好在京。
才一想起,腦仁便倏然一疼。
穿越初,那遮天蔽日的血腥場景又一閃而過。
原身她孤身一人,行走在荒野里……
蕭鳴笙頓覺眼前一黑,險些跌倒,好在及時扶住了木邊。
崔三爺似乎是看出什麼,但沒多言,只是將緒安放在凳子上,再接替她把另外一面也刷上蜂蜜水。
「小公子能吃芝麻麼?可以撒上些白芝麻。」
「能撒黑的麼?」
「可以……」
「那好,我要撒些黑的,給我兄長吃,他是黑心肝!老是偷我的香腸和麵包!」
有人念著,未嘗不是福氣?
蕭鳴笙縱著他,崔三爺也哈哈大笑,「我的心肝,也瞧不見是什麼顏色。多下一點黑的,我也嘗嘗。」
各自撒了黑芝麻和白芝麻,放進去再烤一次,冷卻後就能脫模。
由道長執刀,將凹凸不平的邊緣切開,偷一條,便拈起塞到小糰子唇邊,「嘗嘗郡主的手藝。」
第二條,切的稍稍長了些,用筷子夾到了蕭鳴笙眼前。「你也嘗嘗。」
豬肉脯色澤紅亮,上頭泛著油光,白芝麻成了畫龍點睛之筆。
第三塊,給了阿草。
她有些受寵若驚,「謝將軍……」
這一回,崔三爺既沒糾正稱呼,也沒氣鼓鼓的,反而是就著話說下去,「我這一回做的,不是將軍。不過,來日,再掙個將軍回來,好讓你喊得名正言順。」
「嗯。」阿草重重點頭,護著手裡那根比郡主更長的肉條往外跑去。
細聽之下,是呼喚袁志的聲音。不用說,是同他分享好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