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程穗把口袋裡的筆記也拿去給了獸醫。
照顧圓夢這段時間,程穗把用到的藥品和藥量都記錄了下來,包括用完藥之後的反應,她都事無巨細地寫在了筆記上。
目前國內對於治療犬細小的文獻不多,針對大熊貓染病的病例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她便想著能記錄一些心得,也算是為動物醫療的發展貢獻一份力量了。
還沒走到動物園門口呢,遠遠就看到有一群人在外面。
保安在前面阻攔,吃瓜群眾在附近圍觀,還有幾輛電視台的車,收到消息後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扛起攝像機迫不及待地準備報導。
「救命啊!動物園要害死人了,我兒子好好一條命,現在在病床上下都下不來啊!」
「什麼叫負責人不在,出了這麼大的事,連門都不讓我進嗎?!」
「就是因為動物園的傳染病,把我兒子給害了!今天我必須討個公道!」
……
在外面哭訴的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人,看她的穿著像是在菜場賣菜的商販,手裡那塊白色的泡沫板原本是用來寫菜價的,現在也被她改成了「嘗命」兩個字。
償命的償還是個錯別字。
半個小時前,她剛來就一副哭天搶地的模樣,保安哪裡敢放她進來,結果這麼一會門口就擠得人山人海。
「姨,出啥子事了,有事咱們站起來好好說?」程穗趕忙上前試著把女人扶起來。
「你是管事的不?」女人沒急著起來,反而拉住了她的手臂,「我兒子受了冤屈,命都快沒了,你能給我們做主不?」
「這……」
程穗目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不敢一口答應。
倒是後面那些湊熱鬧的人里,不知道是誰拱火地提了一嘴:「你就是程穗吧?把啥子病帶到動物園的那個人。」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程穗的身上。
或是驚訝、或是疑惑又或是憤怒,總之沒有一束目光是善意的。
原本大家對那些流言還不太相信,畢竟程穗養的團團幾個月前才幫著剿滅了一伙人販子,那幾天的電視裡,天天都播放著相關的報導,她怎麼也不像是辦壞事的人。
但是今天……
人家當娘的都上門來討命了,就算她不是有意把這病帶到市裡的,也一定是跟她有關。
一想到她身上可能也有病,擁擠的人群似乎都變得鬆散了不少。
「好啊!可算被我逮到你了,就是你,就是你!」自認為抓住罪魁禍首的女人,立馬像個潑婦一樣,抓著程穗的袖子就不放手,「我兒子就是被你帶的那個病害的!我跟你說,我兒子要是有個好歹,你必須給我兒子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