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 琅琊王氏的府門前,馬車滿滿當當地擠了一路。
原本司馬熾是給了他雙牛車,宮裡面的人兒將那韁繩都遞到王家門前了, 卻還是被籍之辭了回去。
此去安成郡山高水遠,且事態緊急, 若是繼續乘牛車, 只光顧著郡太守的風光面兒, 將苦難中的百姓棄於一旁不顧, 這樣的事兒他實在是做不出來。
韻文陪著他,一道立在青石踏步下。「你這一去, 可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
爾風手中捧著披風, 交由到韻文手中。她見此,仔細繞過他的脖頸, 替他繫著結。「你說陛下也真是的, 這麼大一件事兒讓你一個朝堂之上一點根基人脈都沒有的人去辦, 到時候給他辦毀了還得怨你,天子之怒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籍之也就這般安靜地聽著, 任由她的指尖輕輕撓著他脖頸那塊露出的肌膚。「這會兒我還好好站在你面前呢, 就這般擔心我?」
「誰擔心你了!你福澤深厚,命大得很,還是我自己個兒擔心一下在你們這能吃人的琅琊王氏的府邸里如何好好將日子過下去吧!」
她並沒有抬頭, 只是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好半晌不說話。
原以為便要這樣僵持到他翻身上馬離去, 她卻還是沒忍住, 語氣放軟了些。「你是自小習武, 肚子裡的詩文駢墨也不少,但還是要多防備著些。除了爾風, 不要相信任何人,聽到沒有!」
手裡總算是將那披風的系帶仔細繫緊了,她仔細一瞧,才發覺自己下意識地打成了繡花時要打的結。她有些無措,「我給你重新系……」
「不必了。」包裹住她那一雙慌亂的手,眼裡滿滿全是眷戀與不舍。「夫人一直在擔心我,我全都記在心裡了。只是你說要我注意著安危,你又何嘗不是?」
他捧住她的臉,湊近過來壓低著聲嗓。「你也說了,這大宅後院就是個吃人的地兒,我可不希望在我回來的時候,綿綿卻jsg陪不了我了。」
「言語的軟刀子總比你這真刀實劍的要安穩得多。」
爾風立在一旁,瞧了瞧府邸那敞開著大門後面,庭院之中的巨石日晷,亦是不舍地望了雲翠一眼,才終於來到籍之的身後。「哥兒,時辰不早了,再多耽擱下去,呈遞的彈劾摺子可要愈發多了。」
他點頭,心一橫踏上了馬車。
韻文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方才他的那些溫熱還停留了半寸,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全部消散了。
「王郎。」
他坐在馬車中,聽見這道聲響,迅速地將那窗軒上的細竹簾撩開。「夫人有何吩咐?」
「就是再忙也要記得寄書信回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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