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改造你,不過是見不得你那柔弱還惹人在意的模樣。讓你配得上大哥,只是他理想化的虛辭。
你似一個錯誤,他從試圖清洗你,妄想改造你,到最後被克萊斐爾的舉動點燃,生出了占有你的貪婪。
在你和其他兄弟們糾纏的時候,他眼鏡面一閃而過的光,好似毒蛇尖牙的折射。
無法忍受你對大哥的親密與依賴,他噴射出毒液僞裝成藥劑,勸你要獨立要運動要健康。
其實,你若是躺在他懷裡,他不會勸你的。
哪怕你柔若無骨,只能軟軟地依附著他,說話也輕聲細語,他願意為你低下頭來,側耳傾聽。
在這個暴雨後的傍晚,克萊斐爾聞到了腐爛的氣息。
他濕潤的頭髮和衣衫漸干,你安靜地躺在床上,柏宜斯已經離開。
克萊斐爾試圖為腐爛找出源頭,兜兜轉轉,他只看見自己的手。
畫是畫,人是人。
他親吻你的那一刻,他痴迷入魔的畫被他親口咬碎了。
露出畫像後的你,失去鎧甲失去保護殼的你,散發著幽香,引來了貪食的毒蛇。
克萊斐爾沉默地坐著,房間裡的色彩在他眼裡斑駁,剝蝕,掉落,最後只剩眩暈的雜亂。
他的心好似也被腐蝕,蛇蟲鼠蟻穿行而過。
如果你願意要,他願意給你,可蟲蟻穿過的心臟污濁,你不會要的。
你沉睡在那裡,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你的身旁來來去去。有的予你吻,有的渴望你和他們一起墜跌。跌入情。欲的深淵,或是貪婪的噩夢。
他們渴望你的血,或你的愛。你的生命與靈魂,至少留下一個。
克萊斐爾坐在病床旁,他望著他放在你枕邊的那支玫瑰。
紅色,紅,和你的唇色相似,卻永遠也比不得。
他想,他或許永遠也畫不出真正的你,他只是一個無名的畫師。
歷史裡的塵埃,被淹沒的無名者。
流動在他心裡的,並不是愛戀,他說不清,他只是渴望你。或許他愛的只是一個幻象,他自顧自在你身上塗抹他藝術的癲狂,他誤以為那是他的愛,或許,那只是他人性里最自私最自我的那一面。
他無法確定。肯定或否定,是一個永恆的難題。很多事情沒有答案,就算活著的人消逝,答案也不會為此浮現。
他希望,有朝一日你出現在他眼前,赤。身。裸。體,沒有外物的阻隔。
他見到最本真的你。歡愉或朝拜,那時候,他才能做出抉擇。
第20章 星際瑪麗蘇20
你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吊瓶也已輸完。
你睡得昏昏沉沉天昏地暗,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