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憐兒擺擺手,「放心吧,他傷心一會就過去了。」他朝著正寢朝李萍使了個眼色,「你瞧,還給大小姐留著門呢,鬧不起來。」
趙憐兒抬手招來遠處的梅香,叮囑他在門口小心伺候著,一切安排妥當,二人才並肩往院外去。
這突然冒出來一個外室,不光柳修筠難過,趙憐兒也跟著憂心,他扭頭看向身側的李萍,疑惑的問:「這男子也能經商嗎?我怎麼聞所未聞。」
「你不知道,上京城男子做掌柜的多的是呢,而且還都是頂尖的那一波。比如上京最大的酒樓百釀樓,最大的首飾鋪子金枝閣,身後的東家都是漂亮的男子。」李萍頓了頓,嘆了口氣繼續道:「如今又多了一個了暮雲齋,你瞧著吧,不會超過月余,就能擠身上京第一大糕點閣了。」
趙憐兒瞪大了眼眸,不可置信的問:「為什麼?」
「我嘗著那糕點,也不是多麼了不得的味道啊!」
據他所知,不管在哪做買賣,除了要有一門好手藝,還要應付三教九流之人。上要討好管著稅銀帳簿的官差奶奶,中間要應付砸場子找事的同行,下要對付地痞流氓。
這些事情尋常女子都不一定能應付的下來,何況是一個不能拋頭露面的男子?
而且他們還都將買賣做到了數一數二的水平,趙憐兒想到此處,心中忽然冒出個念頭,他瞪大了眼眸,「這些男子後面都有大靠山?」
李萍點點頭,「是的,別家我不知道,這個暮雲齋剛開店那日也沒生意的,咱家大小姐是第一個客人,親自去捧了場。」她扭頭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當時周邊的百姓瞧見,暮雲齋的老闆東家是個漂亮的兒郎,他親自將大小姐給送出了店門。」
「大小姐在嵩陽的事情,前幾日在上京傳的沸沸揚揚,如今她前腳剛回京,後腳上京就開了個嵩陽的糕點鋪子,東家還是個年輕漂亮的男子。上京城的人都是人精,誰能覺不出味來?」
「等我去定府上的糕點的時候,那暮雲齋門檻都被踏破了,全是上京官宦人家的總管,把自家糕點供應的單子都簽到了暮雲齋。所以我才說不過月余,他就能成為上京最大的糕點鋪子了。」
趙憐兒咬了咬牙問:「那你見著了那個男人長什麼樣了嗎,是不是一看就妖妖嬈嬈沒骨頭似的。」
在他潛意識裡心甘情願做外室的都是那種做派,肯定不是清白人家的男子。
李萍面露難色,瞧瞧瞥了一眼身側的趙連兒,謹慎的在心中打了一遍腹稿,才輕聲的說道:「我沒見過多少男子,也感覺不出來漂不漂亮,遠遠瞧著和咱侍君的氣質有些像。」
她眼瞧著趙憐兒滿眼的憤懣,立刻找補:「但是遠遠的就聞著一股異香,塗脂抹粉的,咱們侍君不施粉黛就美的跟謫仙似的,他那能和咱們侍君相提並論。」
趙憐兒面上陰晴不定,「人家做外室的都偷偷摸摸,生怕被家中的主君和寵侍知道了。這個暮雲齋的倒好,大張旗鼓的蹭大小姐的權勢,鬧得上京內外都知道了,怕不是要逼宮入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