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的手指拿著蜜棗,遞送到薄唇旁,見裴琨玉不張口,還輕輕拿手裡的蜜餞蹭了蹭他的唇。
公子唇薄,細細的兩片,緊緊地抿著,像是很抗拒。
孟韶歡又去蹭。
吃苦之前總要先吃點甜嘛。
偏裴琨玉偏過了頭,鋒銳的下頜向旁處一挪,竟是躲開了。
孟韶歡一挑眉,另一隻手便如昨日一樣掐上了他的臉,手指間輕輕一用力,便將他的下頜掐開。
姑娘手骨纖細,公子唇舌如春,探指抬頜間,瞧著像是強迫,但仔細一看又像是調情。
口舌里含了一顆蜜餞,甜的人骨頭髮軟,她的手指上下一引一勾,那喉嚨便隨之一顫,將那蜜餞咽下去了。
裴琨玉那手也不爭氣的又往她的腰上落。
孟韶歡趁機拿起了藥,往他唇瓣里送勺子。
只一勺送進來,裴琨玉的臉便皺起來,連落在她腰上的手也跟著攥緊,手掌便陷入到了絲質的裙擺中,積壓出柔軟的褶皺來。
火熱的手掌溫度貼靠到她的身上,比外頭的太陽更燒人。
孟韶歡送藥的動作慢了一瞬,隨後就覺得腰間被他掐擰了一瞬,她低頭瞪了他一眼,卻見他依舊不鬆開。
這人,就仗著他救她受傷了、她不好翻臉,所以來明目張胆的占她的便宜。
孟韶歡為做報復,又盛了滿滿一勺子苦藥往他嘴裡塞,裴琨玉那張臉便皺成了麻花。
昨天晚上的過程又重複了一遍,等他一碗藥喝完,孟韶歡便拿了蜜餞塞到了他的唇舌間,隨後撥開他的手道:「起來了,早些吃完東西,回府休息去。」
這跑馬場也不是給人休息的地方。
裴琨玉聽到「回府休息」這四個字,嚼蜜餞的動作慢了一瞬,似是想到了什麼。
回了府,是能好生休息了,但他就瞧不見她了,他要獨自一人在裴府裡面養傷了。
孟韶歡卻已經猜到了他要說什麼,昨日他便是如此,不想她走,但是他不說,他要講:「公主先回府休息。」
現在也是,一聽到她說「回」這個字,裴琨玉便不說話了,似乎又覺得見不到她了。
他這個人不高興也從不會直接明說,只會垂下眼睫,偏過腦袋,不去與人目光對視,頂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沉默的坐著。
看上去有點像是生悶氣,鬧彆扭的小孩。
不知道是不是他受了傷的緣故,孟韶歡看他的時候總是帶上那麼兩絲憐愛,見他這般也不覺得他惱人煩,只輕笑著道:「你回了府後,我日日去瞧你可好?」
裴琨玉心裡滿意了,但面上卻依舊是沒什麼表情的模樣,只淡淡點頭,道:「不給公主添麻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