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蒼白著臉,看樣子隨時要暈了,穩婆都不敢給他,怕一不小心摔到了地上,但裴琨玉的手很穩,他抱著孩子往廂房內走,走了兩步又被丫鬟攔下,說是孟韶歡還在清理善後,他便愣在原地,站了片刻後,又被人勸說外頭冷,讓他回了屋裡。
他又混混沌沌的回屋裡。
孩兒的廂房是早就備下了的,奶娘也都籌備就位,偏這位親爹不肯鬆手,旁人也只能跟著——別的人當爹,都是喜氣洋洋大擺宴席的,偏裴大人當爹,魂兒都要嚇飛了。
等孟韶歡裡頭收拾好了,裴琨玉才回過神來,抱著孩子去了廂房裡。
孩子已經不哭了,正閉著眼睛縮在襁褓中,那樣小,那樣輕,那樣乖。
這樣一團柔軟,是他們的血脈。
廂房裡空無一人,孟韶歡還在床榻間昏睡,裴琨玉抱著已經安靜下來的孩子,走到床榻間,緩緩坐下。
冬日的廂房中地龍燒的很熱,他坐在一片溫暖中,低下頭,將孩子放在孟韶歡的身側,自己也躺到了孟韶歡的身側。
孟韶歡還沒醒,他也睡不著,就眼巴巴的看著頭頂的帷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