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是如此。既然小侯爺不在,那我也先回去罷。」方壘點點頭。
等趙婉逐漸遠去之後,方壘笑眯眯的眼睛裡的暖意豁然卸下,他勾著嘴角,盯著那道纖瘦的背影,若有所思。
趙婉沒有在意晨間這段小插曲,她用了些早飯,便朝雲前打聽了雲舒的去向,得知他正在議事廳中,便也溜溜達達地走了過去。
「一場火就讓你們丟了人,怎麼不將你們自己也丟了?下去,領罰!」
趙婉進議事廳時,雲舒正在發火,一室的黑腦袋都在這緊張的氛圍中挨罵。她隨意找了個角落坐下,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家小侯爺板著臉訓人。
等人都垂著一腦門汗的腦袋出去了之後,趙婉方走上前,在離雲舒更近的地方施施然坐下,戲謔地問道:「昨夜是除了走水,還發生了其他事?竟惹得咱們雲小侯爺生了如此大的火氣。」
「快喝點涼水,敗敗火。」她挑著眉端了杯水遞給雲舒,眸子裡是不加掩飾的好奇。
雲舒看了眼那涼水,又將目光落在這小沒良心的人的臉上,呆了一瞬,無奈地接過了那杯水,一飲而盡。
「你睡得早,因而不知道,昨天白日裡捉到的兵器庫一事的犯人,趁著混亂不見了。」低沉的聲音響起。
「什麼?」趙婉睜大了眼睛,「不是嚴加看管了麼,還未釣出大魚呢,魚餌就這麼跑了!」
雲舒許是適才罵人罵多了,確實口渴,他又自行給自己倒了杯水,方不緊不慢地解釋:
「不是自己跑的,有人買通了一名守衛,趁亂接應。想來事情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定然是為了掩護背後真正的靠山了。」
他抿了口水,冷嗤道:「呵,先等著罷,這些人總有跳出水面的一日。」
「也是,不過還是不要放鬆警惕,有一必有二,雲家軍中,會作亂的必定不止一家。」趙婉拄著下巴,掩下眉眼間的戲謔之意,認真地說道。
「是的,」雲舒瞥向自家娘子,不放心地叮囑,「近來營中不太安生,你不要尋著由頭便四處亂跑。」
「我哪有亂跑了,都是辦正事兒!」趙婉翻了個白眼,不服氣地抗議道。
「是是是,是辦正事兒。」雲舒伸手撫了一把趙婉發上地方巾,斂神說道,「但無論如何,我都不願我的阿婉涉險。」
趙婉被他說得有些不自在,她左看看右看看,裝作隨意地輕聲說道:「我知道了,最近不瞎跑便是了。」
室內悄然瀰漫上一絲旖旎的氣息,雲舒眨眨眼睛,掩著唇咳嗽了兩聲,將這氣息給驅散開了去。
一旁的趙婉倒是沒有注意到某人的心緒變化,兀自雙木放空地思考自己在營中這段時日要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