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是沒有學懂精髓,唱出口的調子依然別具一格,但邊軍營中, 卻陸陸續續地冒出了不少好歌喉來。
自從各營將軍歌大賽的消息宣了下去, 整個邊軍營就陷入了一種極大的興奮當中。
唱歌比賽,誰能想到他們訓練之餘, 竟還有著這樣一種新鮮的比拼, 且唱的還是一些他們從未聽過卻非常朗朗上口的歌曲。
一時之間, 營中到處都是歌聲在蕩漾。有聲音清亮每個音都在調上的,亦有每張一次嘴就要被同袍們給狠命捂上的,晨訓時、用飯前, 各種趙婉熟悉不已的歌曲在軍營的上空飄蕩。
趙婉笑眯眯地領著雲前等親隨在營中四處晃蕩,聽著這些激昂的歌聲, 深藏功與名。
「啪!」
「嘶……」
一聲脆響, 趙婉舉起手,只見其白皙的手掌上霍然躺著一隻翅膀斷裂、肢體橫陳的大蚊子,赤紅的血印在掌中,顯得格外刺眼。
「這小東西,真真是盯著我咬啊,哎, 還是我的血太香了,嘖嘖,古代竟有比花腳蚊子還毒的蚊子,真是要了老命了。」趙婉嘟嘟囔囔的擦乾淨手, 哀怨自己又要喜獲一個又痛又癢的大包。
邊軍營雖草木不甚繁盛,但人實在是太多了, 這些蚊蟲總有進食之道,一到暖和的季節便出來禍害人的皮肉。
趙婉近來也是為此苦惱,她生得白嫩,本就是這些小蟲子最為喜愛的食物,經常一個不注意便要被叮出個包來。
正在她猶豫著是回營塗點藥,還是繼續晃悠得的時候,眼睛不經意間一瞥,卻是見著了不遠處營房的牆角下正佇立著一棵曬得蔫噠噠的植物。
那植物小小一株,葉子倒是生得茂盛,只是上頭沾染了塵土,灰撲撲的不甚好看,毫無特色,一點也不引人注意。
趙婉卻是眼睛一亮,也顧不上手臂上的癢痛,忙快走了幾步,上前查看。
只見這株半死不活的植物葉片呈鋸齒形,小巧而平平無奇,與山中不少雜草都無甚太大差別。
但趙婉卻雙眼灼灼發亮:「這是薄荷!」
「王先生識得此物?」雲前見著夫人蹲在人家營房的牆角遲遲不起,也追了上去,待見著那不起眼的植物,他問道。
趙婉捏著片葉子站起身來,高興地說道:「識得,這可是個好東西,怎麼,你們也知道它?」
雲前彎了彎嘴角,道:「屬下們不知曉此物,只不過偶然有人將之葉片放入水中,然後便發現了那水清涼醒神,在夏日飲用再合適不過了。不過此草出現甚少,我們很少見著。」
「泡水喝確實很不錯,」趙婉彎起眉眼,解釋道,「此物名為薄荷,是一種草藥,也可食用,總之有挺多用處的。既可解各處疼痛,也可止癢散癰、解毒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