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醒來之時, 日已上三竿, 她迷迷瞪瞪了老半天,才發現自己睡著的地方不是自己的營房。
盯著頂上青色的幔帳, 她回想起昨夜大膽的舉動, 被被窩燜紅的臉遲遲未褪下顏色。
良久, 她伸出了自己手,觀察了一陣那白皙的手掌,只覺著其上餘溫未盡, 令人羞赧得很。
沒耽擱太久,想著還有事兒要忙, 趙婉還是掙扎著從賴床的境地中脫離出來, 磨磨蹭蹭地穿好了衣裳,又尋了些吃食勉強填飽了肚子。
「夫、王先生,咱們這究竟是要做什麼?」
邊軍營西側的一個小山坡後面,幾個腦袋時不時聳動著,雲前瓮聲瓮氣地問趙婉,眼中滿是不解。
他就不明白了, 侯夫人咋跟做賊似的,就帶著他們這幾個護衛親隨躡手躡腳、躲躲藏藏地貓在了這草叢中。
窩在草叢裡也就罷了,他們畢竟常常要做此等事情,可此地、此地它隨風飄臭啊!
「噓!」趙婉扔了個小盒子給他們, 「先塗上,蚊子不會咬你們。」
雲前利落地接了, 也不客氣,挖出一大塊便此處抹了,然後又傳給了兄弟們。
這可是好東西,就是味道重了些,若不是在軍營,他們在這種掩藏身形的行徑中,是決計不會塗抹這種物事的。
不過還別說,塗了這個叫薄荷膏的,立馬便見效了。本來頂著烈日陪同夫人幹這種偷偷摸摸之事的無奈心情,也隨著那清涼的味道消散下去。
趙婉緊緊盯著小山坡下的一排馬廄,揪著身旁一株野草,再太陽下微微半眯著的眼睛眨也不眨,連不斷飄散過來的濃郁臭味兒,她也恍若未聞。
日頭被一片稀疏的黑雲擋住,天氣立時陰涼了少許。
趙婉放鬆了眼部周圍的肌肉,從容地睜到了正常的大小,而馬廄那便也終於傳來了聲響。
只見一個穿著灰撲撲的軍服之人,佝僂著身子提著一隻大桶,慢慢地挪進了馬廄,然後將桶中的物事倒在了馬兒們身前的食欄中。
一排瘦不拉幾的馬顯然對身下的食物沒有什麼興趣,垂下頭嗅了嗅,鼻子噴了兩下氣,躊躇著嚼了兩口便將頭撇到了一邊兒。
那餵馬之人卻不管這些,倒了食物便直起了身子,甩著大桶揚長而去。
隱隱約約的,還伴隨著馬糞的味道傳過來一陣荒腔走板的歌聲:「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
趙婉撇撇嘴,嫌棄此人唱的好污染耳朵,她見人走了,便走下了山坡,並吩咐道:「你們去個人跟著那個餵馬的,看他到底一天天的都幹了些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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