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嶼眼神里滿是慌亂和心疼，顫抖著伸出手去抹慕淮書眼角的淚痕。
然而，慕淮書內心被憤怒、心疼和不解交織纏繞著，正處於情緒的爆發邊緣。
他一把打掉顧嶼的手，冰冷道：「這就是你說的體育社？」
顧嶼像個犯錯的孩子，垂頭喪氣地低下頭，不敢與慕淮書對視，也不敢說話，只是沉默著，仿佛所有的辯解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給你五分鐘，整理一下，跟我回家。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慕淮書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溫度，說完，便轉身走到門外等候。
回到家，慕淮書雙手抱在胸前，猶如一座沉默的雕塑般坐在沙發上。
他臉色陰沉，雙眼直直地盯著顧嶼，那目光猶如兩道利箭，銳利且堅定，不容許顧嶼有半點的閃躲。
顧嶼局促不安地坐在一旁，身子緊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弦。手心緊張得微微冒汗，猶疑了好一會兒，最終支支吾吾開口。
「對不起，我說謊了。我……我沒有參加體育社，我……是去拳擊館當陪練。」
「為什麼？如果你是去拳擊館打拳玩我理解，我不理解為什麼你要去當陪練，你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
慕淮書的聲音低沉而壓抑，每個字都仿佛從牙縫中擠出來，帶著質問和憤怒。
「我……缺錢。」
顧嶼低垂著頭，聲音小得如同空氣中的遊絲，好似轉眼就會被吹散。
慕淮書一臉不可置信，眼睛瞪得滾圓，嘴巴微張，皺著眉頭，加重了每一個音節。
「到底發生什麼事？」
「我爸……他知道我們的事了。他來找過我……讓我跟你斷了……不然，就切斷我所有一切經濟來源……所以我在兩個月前，已經變得一無所有。」
顧嶼斷斷續續說完，神色變得愈發緊張不安。
慕淮書身子一怔，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聲音已經變得沙啞。
「所以你去[暮色]兼職，也是因為這個事？」
「嗯……」顧嶼輕輕應了一聲，頭垂得更低了，像個被霜打了的茄子。
顧嶼頓了頓，接著開口道：「我在[暮色]發展不錯，我爸覺得我根本不受他的威脅，所以找了人，激怒我，讓我當街打人，還放到網上，目的就是讓我做不下去，逼我就範。」
短短几句話，充滿了太多難以置信的信息，慕淮書聽的目瞪口呆，整個人像被雷擊中了一般僵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拳擊館是我回家路過看到的，我很喜歡拳擊。但是沒想到當拳擊陪練，不能主動出擊，只能適當防守，遇到兇狠的顧客，難免受傷。我怕你發現我身上的傷，所以只能等你睡了我再回家，可就算我再小心，還是被你發現了。」
顧嶼一口氣說完，像是把積壓在心底許久的秘密全部倒了出來，然後忐忑不安地看著慕淮書，等待著他的反應。
慕淮書陰沉著臉，咬牙疑惑問道：「你爸來找你，讓你跟我斷了，這些事，為什麼你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