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清翻身從地上起來,從馬身上抽出一把刀,再此砍向了自己的脖頸。
冰冷的刀狠狠的砍了過來,劃破皮膚,切斷氣管,甚至將脖頸砍的斷掉一半。
涓涓流淌的鮮血再次將他的衣服染濕,空氣也瞬間呼吸不上來。
沈時清的身體猛的躺倒在了地上,雙眼木然的看向天空。
風吹動著落葉在他的面前飛過,沈時清抬起手,感受著那已經很是涼爽的風。
冰冷再次席捲全身。
沈時清閉上雙眼,窒息感讓他感受到了無盡的恐懼,同時他也感受著身軀中從四肢開始凝聚的冰冷。
可以死掉麼?
希望好像有些渺茫。
沒一會,沈時清感覺呼吸再次回歸,血液也不再流淌。
沒有出乎他的預料。
他,居然真的死不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躺在地上的沈時清突然瘋狂的大笑起來,淚水順著眼眶滑落在地,被鮮紅的地面瞬間吸收。
他想要將壓抑在心中的情緒發泄出來。
他忍了太久了,也壓抑了太久,導致有時候他都認為自己就是那個模樣。
但是,明明他不想。
他的笑聲尖銳而刺耳,直至聲音嘶啞,他都沒有停下。
燕國的士兵不僅那一批,被他的聲音吸引,跟著大部隊的下一批人馬再次來到了沈時清的面前。
「死不了可真的夠噁心,不知道有沒有極限呢?」
沈時清手掌按在臉上,喃喃自語般的說道。
說著,他抬頭看向了驚恐的看著他的人,嘴角還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
只是那些人看到他的表情,只感覺到了更加驚悚。
「別怕!他只有一個人!」
領隊的那人一聲令下,烏泱泱的人衝鋒而上。
殺人。
沈時清做過,也殺過不少。
但是如此野獸般的殺人,沈時清還是第一次。
就算他的身體再如何的強健,也比不過那麼多人。
當一個人面對一整個軍隊的時候,一個人的渺小就凸現出來了。
因為他的身體在緩慢的自愈,縱使受了大量的傷,他也撐著沒有躺下。
所以那些人將他捅成了骰子一樣,狠狠的將他釘在了地上。
像是恐懼,又像是趕時間。
在沈時清閉上眼後,他們大部隊便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而這次,沈時清感覺到了一股暖流,從他的腹部升騰而起,慢慢的傳遍了全身。
只是,這個速度很慢很慢。
「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