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麼慢慢過吧,總有一天能走出這酒樓,去擁抱屬於自己的天地的,阿梓總對自己這麼說。
酒樓內的日子總是枯燥乏味,夜夜如此。小蛇與阿梓是前後腳回來的,她坐在房內單手扶臉,另一隻手中的酒杯通體晶瑩,半透光著,她舉著玉杯晃了晃,看著精釀掛著壁,緊接著將杯中酒一口飲盡。小蛇百無聊賴的將空蕩蕩的玉杯舉起,單眼微眯,透過玉杯朝窗外的天上看去,杯上映著銀白色的小圓點,或許是今日心事重重才總覺得今夜的月光有些刺眼。
「哐——哐——,小蛇,你在裡面嗎?」門外傳來老鴇的聲音。
小蛇無動於衷,繼續透過玉杯觀察著窗外的月色:「何事?」
門外老鴇摩拳擦掌,半齁著身子,語氣中滿是討好的意味:「小蛇啊,你看你,回來都不跟媽媽說一聲,樓下齊公子都等著急啦。」
小蛇將手中的玉杯換了只手捏著,在拇指和食指間不停的來回揉搓:「可是我今日心情不佳,不想下去。」
一聽這話,門外的老鴇著急了,一手握拳用力敲在另一隻手的手掌上,這小蛇若是不下樓,今兒要損失多少銀子!
「哎呀小蛇,你是不知道今兒個投標,齊公子全場第一,足足超了第二名一千兩銀子呢,人就為見你一面,誰去哄著都沒用啊。」老鴇怎會跟錢過不去,敢怒不敢言,不敢將怒氣顯在臉上,強耐著性子依舊輕聲細語,「你就當給媽媽個面子,我銀兩都收了,你下去跟他隨便喝兩杯就是了,改明兒媽媽給你放休一天好好休息,如何呀?」
屋內小蛇撇了撇嘴,心灰意懶的將玉杯置於桌上,腦袋也順著臂彎滑落趴在桌上,她想要的可不是這一天兩天的放空時間。
聽屋內還沒有回答,老鴇這下徹底著急了,連拍了好幾下木門都無人應答,剛轉身準備趴在欄杆上放聲吼叫:「來人吶,這小丫頭造反了!」但這句話還沒喊出來,剛喊到第一個字就被自己生生咽下,眼下還得靠這丫頭賺錢呢,硬的來不得,萬一她想不開,哭和鬧都沒關係,就怕上吊了,那自己的搖財樹不是折了麼!
老鴇生生轉了口:「來……來啊小蛇,這樣,媽媽答應你一個要求怎麼樣?」
小蛇一隻手被壓麻了正准*備轉頭換一隻,突然停住了,試探性的開口:「什麼要求都可以?」
見裡頭那位搖財樹終於有了回應,老鴇忙不迭的連聲答應道:「哎哎,對!什麼要求你都儘管提,媽媽指定答應你。」
吱——,門開了。
小蛇雙手抱臂側身靠於門框上,挑了挑眉:「我要幫阿梓贖身。」
老鴇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嘴角還時不時的顫抖兩下:「啥玩楞?」
「幫阿梓贖身啊,」小蛇伸出一隻手搓了搓指甲,吹了一口氣,「我又不是沒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