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趙嶺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他早上還好好的,怎麼這麼突然?是什麼病?!」
「心源性猝死,他心臟功能明明很好,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趙嶺只覺得腦子裡嗡嗡的,像有一口大鐘在腦子裡敲。過了幾分鐘,他唰地站起來,自言自語一般大聲說:「不行,我要出院!我得馬上出院!」
護士急忙說:「您這是幹嘛,我們醫院也是盡全力搶救了,您不要擔心,我們醫院是很正規的!」
沈崇陽適時附和:「不怪醫院,怪他命不好。」
一語點醒夢中人,趙嶺猛地看向小鬼金像,那個年輕人的話在他腦中迴響,嚇得他手腳發軟。
此時在樓下車裡,病房裡的對話從手機聽筒里傳出,在電話掛斷的瞬間,車裡發出一陣爆笑。
「太牛了,他肯定嚇死了,還有那個趙駿生,你都不知道他那個臉色!差點就嚇尿了!」小胖捧腹大笑,「那個藍藍綠綠的火是什麼玩意來著?好好玩,我在他家樓下點了好幾次,太帶勁了!」
「小點聲。」小蘭擰他屁股上的肉,「那天晚上要不是我拉著你跑得快,差點就被發現了。」
陸懸躺了兩天,腰酸背痛,此時正趴在后座上,江喻踐行承諾幫他按腰,為了服務好金牌演員,他找幹過按摩師的店員學了兩手——雖然不是正經按摩師,並且因為涉黃被抓過,但技術總是有的。
小胖嘰嘰喳喳地匯報著這幾天的成果,藍藍綠綠的火其實是金屬的焰色反應,至於趙駿生聽見的奇怪的聲音,也是化學反應發出的聲音,為了讓他產生疑惑,小胖和連著好幾天都在他家樓下搞這些裝神弄鬼的東西。
接著就是陸懸通過沈崇陽的關係住進趙嶺的病房,本想偷走小鬼雕像,引趙嶺出來嚇唬他一下,但因為陸懸說雕像是純金的,擔心因為盜竊數額太大導致後果無法挽回,江喻臨時改變計劃,用水銀給金像「漂色」,達到恐嚇趙嶺的目的。
現在陸懸死遁,還留了幾句謎語,父子倆一合計,只會越想越害怕,而那一句「一步錯步步錯,滿盤皆輸」會成為他們心裡的一根刺,讓他們一直疑神疑鬼。
「餵。」陸懸的聲音打斷了江喻的思緒。
「怎麼了?」江喻手底下依然不緊不慢地按著,以一種忽重忽輕的律動從上到下揉捏。
陸懸抿了抿嘴唇,臉上不知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總之很微妙,語氣生硬地問:「你還幹過這行?」
「哪行?」
「這行。」陸懸抓住他的手腕,鯉魚打挺似的翻身坐起,「按摩手法夠專業的。」
「那當然,我學半個小時就會了。」江喻有些洋洋得意。
陸懸的臉色立刻黑了,「專門學?還給誰按過?」
「老子剛學的,不是答應幫你按嗎?」
「誰教你的?」
「酒吧里的人。」江喻想抽開手但沒抽動,「幹什麼?按得不舒服?」
「……不是。」陸懸拉著他的手往底下摸去,在小胖和小蘭聊天的聲音掩護下,咬牙切齒道:「下次找個正規師傅學吧,別他媽瞎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