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喻啊,你幫我抬一下那個……哎!你去哪啊!店長,江喻那小子又翹班!」
店長抬頭看了一眼,對此早已是見怪不怪:「不用管他,小胖過來幫把手。」
小胖樂呵呵地跑過來:「哎!來啦!」
三高門口很冷清,下午放學時候也只有稀稀拉拉幾個人往外走,大多數人都在教室上晚自習。陸懸剛走到大門口就看見江喻蹲在馬路牙子上和保安大眼瞪小眼。
江喻跟這保安是老冤家了,本想翻牆進去找陸懸,卻被他死死盯上,只得作罷。
見陸懸出來,江喻快步迎上捧住他的臉,左看右看也沒看見有傷,這才鬆了口氣。往外走的學生無不側目,雖然絕大多數人都傳過他們的八卦,但這麼明目張胆地做親密舉動還是第一次見。
有人舉起手機,在那兩人入鏡的瞬間,江喻忽然側頭望過來,緊皺的眉心壓抑著戾氣:「拍什麼拍?!」
那人心驚膽戰地收起手機,低頭匆匆跑走。
陸懸拉住要發火的江喻,攬住他脖子往回走:「怎麼了?有人惹你生氣?」
原本被偷拍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江喻煩躁的心情怎麼也壓抑不住,就發了火。他深吸口氣,說:「我以為你受傷了,聽說很兇險,可那個破拯救系統一聲也不吭!」
陸懸卻笑了:「不是我死了才會回溯嗎?這次有驚無險,當然用不著你干預。放心,我有防備。」
話雖如此,江喻卻依然苦悶,握住他搭在自己肩膀的那隻手,忽然想到自己還沒下班:「你跟我去酒吧。」
「怎麼?」
「陪我上班唄,反正你不上晚自習。今天店裡沒人,給你找個座兒學習也清淨。」
「行。」
酒吧里確實清淨,江喻心裡卻不清淨,陸懸今天發生的意外印證了他的不安。雖然很久沒有發生意外了,但霉運並沒有停止。
晚上回家後,江喻剛進浴室洗澡,一本書「啪嗒」地從書架上掉了下來,陸懸看向那本期刊,在短暫的遲疑後將書撿起來。
這不過是眾多期刊中的一本,而且是好幾年前出版的,他和江喻都看過,沒什麼特別的。陸懸繼續往後翻,直到翻到最後的空白頁,一張手繪的機械圖映入眼帘,旁邊分布著密密麻麻的油性筆點下的芝麻粒,可想而知畫圖的人在思考糾結著某個問題,而在最下方寫著三個字——首科院。陸懸一眼就認出,這是江喻的字跡。
這本書掉下來不是偶然,就像那扇無風自動的門一樣,命運在推著他往前走。
他撕下這一頁塞進兜里,在聽見江喻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沉靜地將期刊放回書架原本的位置。
江喻給自己吹完頭髮又給陸懸吹,技術不詳,但起床時兩個人都是雞窩頭,於是又給陸懸打濕了重新吹,勉強趕在遲到前讓他出了門。
打開門時走廊的冷風吹進來,給江喻凌亂的頭髮吹得更亂,陸懸撥弄了兩下他耳邊翹起來的一撮毛,和他接吻。
江喻靠在門邊開玩笑道:「我這樣好像送老公上班的家庭婦女。」
陸懸又親了他一口,捏著他的臉說:「那你在家等我,別去上班。」
江喻給了他一拳,叫他別蹬鼻子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