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給你們兩姐妹做張架子床。」
趙春蘭就嗔道:「你還是先把腿養好吧。」
「我只是右腿不能用,左腿還是好的,坐著也能做活。」
喜月抬起頭:「大哥,你還是小心點,箱子床我們不急著用。」
「咋不急?這天眼看著要冷了,總不能一直睡在地上。」
他這樣一說,喜月就沖趙春蘭說:「嫂子趁空閒我們去割些茅草回來,多編幾個草帘子墊在地上,免得受凍。」
趙春蘭縫著衣裳應下:「把針線活做完就去,上回做屋他們是北山割的,就是咱來那山腳下,一大片呢。」
杜巧娘縫著衣裳聽他們閒話,手下針線活做的極快,她做農活不行,針線活很在行。
喜月像她,縫的針腳很密實,又板正。
歡兒縫的腳針老大一個,被她們看著難為情的羞紅臉。
杜巧娘安慰她:「慢慢來,用心就能縫的好。」
下晌徐氏喜氣洋洋進院來:「日子看好了,算命的說八月初二是好日子,剛好那會還沒秋收,大傢伙都有空。」
「也沒太多人,沒出五服的就一個大伯,常明大哥他們夫婦已經過世,只留下一個兒子,後林的桃園就是他們家的。」
「再就是大姑姐一家,別的再沒什麼人了。」
杜巧娘笑笑:「嫂子安排就好。」
徐氏也同她笑笑說:「咱們家人口簡單,裡面也沒有什麼可爭執的事,他們姐弟仨關係好著呢,你以後就知道了。」
正事說的差不多,趙春蘭插一嘴:「大娘,我想著娘住過去,喜月和歡兒就不住過去了,我看他們家屋子也不寬敞。」
連個廂房都沒有,青成現在是跟宋常貴睡,以後總不好還跟著一起睡。
「青成小,還能跟著臘梅睡不惹閒話,等臘梅出嫁那屋子正好給他住。」
「石頭和阿圓都還小,就讓喜月和歡兒睡這邊吧。」
喜月和歡兒對視一眼,都望向徐氏。
徐氏笑一笑:「你這樣說也合理,這都是小事,等會我過去說一聲就成。」
趙春蘭又問:「他家兩個孩子是個什麼態度。」
她問這話,也是替杜巧娘著想,萬一那兩個不願意,以後處起來也彆扭。
徐氏知道她的擔心,見杜巧娘也停下手裡的活,就笑道:「臘梅最是好性,年紀大也正相看著人家,不會有什麼意見的,青成還小,小娃哪有什麼主意哄哄就好。」
喜月咬著唇:「我對著宋…叔叫不出爹。」
「那就叫宋叔,這事慢慢來,以後想改口再改口。」
沒強壓著改口,喜月終於鬆一口氣,實在難以叫出口。
她心中的爹只有一個,別人根本無法代替。
各種細碎的瑣事說完,徐氏聽著隔壁有動靜,招呼一聲過去了。
宋常貴和宋臘梅才從地里回來,就見徐氏進院來。
「我剛從那邊過來,有些事跟你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