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晏沉默了幾秒:「現在不是朝答應,是皇后,皇上自己說過的話,難道忘了?」
江聲嘴角的笑意更深:「既然是皇后,那就不要叫皇上,叫夫君。」
朝晏靜靜凝視著他不語,精緻如畫的眉眼在暖黃的燭火下顯得柔和,像是冰雪消融,在幽寒的冷中生出春情媚軟。
江聲被他看得喉間一緊。
可能是因為上個世界,朝晏後來的氣質太過陰冷凜然。
此時此刻,他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朝晏,雖然依舊那樣清冷淡漠,可是那種經由詩詞歌賦薰陶出來的儒雅沉靜,像是春風一樣浮浮蕩盪,妖精似的勾人。
青年沒等到那聲夫君,也不著急,而是直接親了對方一下。
「等咱們圓房那天,看你還怎麼裝傻?」
朝晏聽到圓房二字,腦中突然只剩下了《百花譜》上看到的那些畫。
他想犯上,想把《百花譜》上畫得那些都往大梁天子身上使。
回憶起下午時候,寢殿裡發生的一切,朝晏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如果他將皇上伺候得暈暈乎乎,毫無反抗之力,他是不是就能肆無忌憚地對待這個人?
朝晏把青年抱在腿上,晦暗不明的眼眸滿是侵略欲地看了過去。
「……夫君。」
極為低柔性感的一聲,尾音勾勾撩撩,顯得格外繾綣動人。
江聲直接被他喊得傻眼了。
靠!他老婆怎麼喊得這麼好聽?
朝晏看著高高在上的明堂天子喜歡自己這樣喚他,薄唇緩慢翕動,又是一聲清冷柔緩的呼喊。
「夫君。」
江聲覺得自己現在可能戴著幾米厚的濾鏡,明明朝晏的聲音很有磁性,清清淡淡的,可他就是覺得這聲夫君軟得快要融化了。
「寶貝,怎麼突然給我送了這麼一份大禮?」
朝晏不是很懂寶貝這兩個字的意思,不過從青年此時滿意的神態也可知曉,這個稱呼應該比愛妃還要親近。
那他便受了這一聲。
「皇上剛才說圓房,臣突然想起,臣已經算是皇上的人了。」
朝晏貼著青年的側頸,呼吸有些粗重:「皇上,臣喚您夫君,萬事都聽您的話,等到圓房那日,皇上可以疼疼臣嗎?」
江聲立即就聽懂了,他有些驚訝 。
朝晏這段時間在他面前謹言慎行,青年還以為到時候得自己躺著呢,沒想到他竟然想以下犯上。
「到時候再說吧。」
江聲故意不給對方準話,就是欺負他,讓他著急。
朝晏直覺這幾個字是有商量的餘地,目光陡然幽深了起來,仿佛鋪天蓋地的陰雲,即將吞噬所有。
「都聽夫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