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周祁眉蹙的愈深。
褚君陵只當他屈辱極了,唯恐人再亂想,迭口解釋:「不是硬要逼你答應,安危上頭多派些人手也是一樣,願不願全憑你。」
周祁倒沒亂想。
先不說前朝臣子食宿後宮有多荒唐,再是褚君陵提那名分..
「貴君?」
這是個什麼位分?男貴妃?
「皇上現編的?」
「早朝時便想好了。」宮中除卻後位便是貴妃最大,周祁到底是男子,稱妃太怪,聽著也有折辱之意,『貴君』雖好不上多少,起碼能辨娥郎,聽其將重點歪到叫法上,難猜周祁意願,只敢往小心了問他:「你如何想的?」
「皇上做主就是。」
「當真?」不料對方答應的輕易,將人觀察得更仔細:「真不是勉強?」
周祁否認,難得起個笑,勾得褚君陵又有點想親他。
「那便說定了,朕稍後便擬旨。」
事情進展過於順利,褚君陵龍心大悅,親手給沒什麼存在感的周未添了碗飯,徵詢老丈人意見。
受寵若驚且遭皇帝眼神恐嚇的周未接過碗,忙表示聽從君王安排。
「皇上莫作弄爹爹。」
「朕是徵求岳丈意見。」褚君陵滿意地眯起眼,只覺和好後周祁實在招人,沒忍住往他唇畔親了親,親著親著便想將人往龍床上帶,隨即想到某事,沉痛歇下心思:「怎就沒到過年!」
「??」
—
周祁臉皮沒褚君陵厚,被自家父親一雙眼盯著,實覺親近有辱斯文,也不管昏君思緒跳脫到哪處,趁其不注意避開身,借用膳遮擋臉上尷尬。
更尷尬還是周未,視線無處安放,近將桌上飯菜看出朵花來。
餘光瞥到周祁閃躲,當他是不情願,糾結一番放下碗筷,臉色半青半紅,不甚虞道:「皇上不顧場合強行親熱,恐待我兒輕慢。」
褚君陵沒料他憋出這麼句話,當即注視周祁反應,瞧無異樣才定心:「朕情難自禁抒表情意,怎就是輕慢?將軍為祁兒親父,也不是外人,見朕與祁兒夫妻恩愛不正該欣慰?」
至於場合,殿中也沒多餘奴才,唯德觀一個老太監在,太監能懂什麼?
他再珍視周祁不過,腦中想的再葷,也就淺親了對方兩下,嘴都沒開,到周未這當爹的口中就成了他強迫周祁,拿人當作消遣玩意兒,褚君陵氣悶,甚想打爛這不會說話地老丈人的嘴:「將軍不盼點好,反說這惹人多心的話,也不知打的哪樣算盤?」
周未:「…………」
無恥之尤!
周未飽得滿肚子火,得褚君陵暗話攆人,甩筷子就走,宮門口碰到與靜妃相聚完同樣回府的吳傛,腦中潛意顯現皇帝那句『周祁招人惦記』的話,福至心靈,拼撮出個驚悚答案。
「吾兒與令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