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瀅瀅搖搖頭:「坐會便好,皇上還等著。」
「不如您讓那位公公去與皇上告個病,身體好些再過去。」
「那怎麼行。」看小鸞實在擔心,不好說自己是嚇的,擠個笑安慰她:「莫說我身體確無大礙,皇上讓太醫來驗該如何應對,況是、」
況是周祁也在其中,有她不得不去的理由。
小鸞見她欲言又止,手撫著額頭難受極了,心跟著有幾分急忡:「皇上偏在這時宣見,連同貴妃也在,只怕是設了什麼計,專等娘娘過去。」
「我自然曉得。」吳瀅瀅苦笑,眉間一抹難消的愁色:「我倒是不怕。」
此去再險,或貴妃做再深的局,多就是她這條命,拿便拿去。
她又何曾怕死:「我只擔心初敘。」
小鸞動了動嘴,問靜妃是否有準備的話卡在喉,終究沒說什麼,接過宮婢取來的衣裳細心給她換上,臨出門察到靜妃手冷,心沒底道:「也可能是奴婢想多,畢竟有皇上在,只要不是、、貴妃即便有心嫁禍,有什麼是皇上看不破的。」
『只要不是』什麼,深的就不便說。
「但願如此。」
吳瀅瀅收拾好情緒,輕拍拍小鸞的手,各自意會。
到時盧貴妃早在場,正笑著給君王添茶,吳瀅瀅隨奴才引進殿,悄往四處看尋。
本該宿在正殿的周祁不在,屏風拐角落有樣衣襟,上頭幾處血跡未乾,赫然是昨日宮宴上周祁穿的,吳瀅瀅認出來,如墜冰窟。
「姐姐怎生站在門口?」盧蘊貞聞人帶到,回頭就見靜妃腳沒知覺般僵在進門處,神情顯得渾渾噩噩,順她目光望去,也『才』見著那身衣物,當即驚呼聲,受嚇躲往君王懷中:「皇上,那是何物?」
褚君陵注意盡在靜妃那找死的心思上頭,覺人貼來看也不看,一手扒拉開,氣得盧貴妃咬咬牙,不甘遭拒又往上靠,卻不料君王突然起身,害她撲空不算,差點還摔著。
「皇上!」
被褚君陵陰沉沉瞥來,全當他是得知真相氣的,怕是怕,卻不忘做戲:「皇上殿中怎會有血衣,可嚇死臣妾了。」
轉頭又瞧向還失魂落魄著的靜妃:「姐姐見著皇上卻不行禮,也是嚇壞了?」
話落伴著茶盞摔地的聲響,將吳瀅瀅魂拉回來,且看君王面色鐵青,眼似要將自己凌遲,急地跪身:「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
被問愣神在想什麼,不等她想個藉口應付,盧貴妃先開口:「臣妾望到那血衣就怕得很,不敢多看一眼,姐姐見著卻不轉睛,這般反應倒不像怕,莫非是認得那身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