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深急壞了,當即請來了孟一嘗。
孟一嘗看了一眼姬清的狀態,再看陸景深時,那表情一言難盡,仿佛在看一頭喪心病狂的禽獸。
這要是他兒子幹的事,非得大耳刮子抽死他。
陸景深被他盯得莫名其妙,問道:「可是王爺有何不妥?」
孟一嘗氣怒半晌,想起來這人是上峰,打不得罵不得,這才憋出一句,「不妥,大大的不妥,王爺差點被將軍害死了。」
「將軍,王爺早年中毒已深,體質弱於常人,你再這樣索取無度,可以直接給王爺準備後事了。」
陸景深正要詢問原因,一聽到這詛咒般的話,登時黑了臉,慍道:「說的什麼屁話,到底能不能治?再敢咒王爺,軍法處置。」
「能治,請將軍去門外侯著。」孟一嘗嘴快氣歪了,這是他詛咒嗎?分明是將軍自己把人往死里折騰……必須把將軍趕出去,留在這裡他怕忍不住動手,主要也打不過。
陸景深被孟一嘗毫不留情地趕出去了。
孟一嘗剝開姬清的衣襟,當即倒抽一口氣。
這是人幹的事?果然還是該亂棍打死!
好好一個孩子折騰的身上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
藥是上了,但是不算對症。
其實孟一嘗不知道,藥不對症是因為姬清根本沒預料過自己會出這種事,所以壓根兒沒準備這方面的專用藥膏。
孟一嘗活了四十多歲都沒有過這麼大氣性,他差點兒以為自己還在北疆,看到的是被北祿人輪流施虐過的女人。
可眼前這人是位高權重的王爺。
這樣一個金尊玉貴的人,竟然遭了這麼大的罪,怎麼忍受下來的?
這男人的身體跟女人能一樣嗎?就算是女人也不行啊!什麼都沒準備,就這麼不管不顧橫衝直撞的……事後受傷不清理不上藥不說,還連續這麼糟蹋。
這不是要人,這是索命呢!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都不敢相信這喪心病狂的事,是他家將軍干出來的。
孟一嘗在上藥過程中,姬清忍不住渾身顫抖,紅腫的唇巍巍顫顫的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不要……陸景深……求你……」
姬清燒得迷迷糊糊,神志已然不清。
原本孟一嘗想幫姬清撕裂處也用藥,但是姬清潛意識裡拒絕的厲害,孟一嘗又怕他掙扎中傷到自己,最後沒辦法,孟一嘗只好把藥盡數留在床頭,等王爺醒了自己上藥。
前胸後背腰腿盡數治療完,孟一嘗幫姬清穿好衣服,蓋好被子,哐啷一聲把藥箱砸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