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我不記得……你等等,我看看……」工藤新一戴上耳機,然後把電話拿下來翻著收件箱,裡面有好多垃圾訊息,他邊翻邊閒聊,「所以幹嘛要扔掉啊,繼續留著不就好了?」
「搬家嘛,我想搬去海邊的房子住,正好看到合適的房子在售賣,就買下來了。搬過去就想少搬點行李,再把這套給租出去……」
工藤有希子美滋滋地說著自己的計劃,什麼海邊大房子呀,落地窗啊,私人沙灘啊,工藤新一對美國生活不太感興趣,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終於翻到了工藤有希子發給他的簡訊。
是個圖片,他點開,屏幕出現下載的圓圈。
工藤新一嘆了口氣,抬頭望向遠處,視線正對上平宮美惠的側臉。
大家都是站著,唯獨少女坐在輪椅上,比其他人矮上一截。她倒也樂得這種高低差,使得她此刻可以隨心所欲地放鬆自己,手虛虛撐著頭,眼睛半閡,溢出冷淡和矜傲。
像一隻貓。
工藤新一想,如果此刻平宮美惠身後還有一條長尾巴,那麼那條尾巴一定會懶散地、一下一下緩慢地來回擺著地。
開心時,她就拿尾巴尖稍微掃一掃人的胳膊,讓表面是人實際是服侍她的鏟屎官感受到她賞賜的親昵。
然後看誰不順眼,她就揚起整條尾巴,「啪」一下打過去。
嗯……工藤新一摸了摸下巴。
如果真有尾巴,看她的態度,八成是他先受其害。
想到這裡,工藤新一又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遠在海外的工藤有希子:「?」
工藤有希子:「什麼啊,小新,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啦……」他也覺得自己很無聊。
收回看向平宮美惠的目光,工藤新一又看了眼手機。
這裡網速差,圓圈圈還在下載,他煩惱地抓了抓頭髮,有點不耐煩。
於是他開始和工藤有希子沒話找話。
「話說老媽,你有沒有記得我之前認識過誰,然後我忘記了?」
「忘記?」工藤有希子一頓,似乎是愣住,但這陣沉默拉長,讓剛才的頓住變成了沉默中的一環,而沉默顯得工藤有希子是在思考。
最後她道:「沒有誒,我不是很記得了。怎麼了嗎?」
「啊,沒什麼……」工藤新一搖搖頭。
真是的,他怎麼會真的把小蘭說得電影裡的情節當回事啊。
他自詡記憶力很好,五歲時爸爸給他出得謎題他現在都還記得答案,如果真有一個大活人在他的生活里出現過,他怎麼可能不記得?
恰好此刻圖片終於加載出來,工藤新一手機發出了「叮」的一聲提示音,他索性不再瞎想,垂眸看向手機。
然而就是這一瞬,工藤新一湛藍色的眸子一怔,眸光微顫。
沒想到這麼快,打臉就來了。
這張圖片是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