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次等楚淮晏來接的間隙,順手去刮,就被記下了。
後來某次路梨矜出校門遲了,上車就被楚淮晏遞過來一整本刮刮樂。
助紂為虐這方面,楚淮晏是頂格的,她恐刮出的碎屑掉到車裡不好清理,下車進到餐廳才開始刮。
那天路梨矜中到了人生中最大面值的彩票,單張八百塊。
一整本算下來一千六百五十五,還不夠當天的飯錢。
「你說到底叫它什麼呢?」路梨矜把話題擺正,碎碎念著,「我看網上說,起名也不能起太大,像是則天這種,壓不住會有壞運氣的。」
名字其實最能看出來受重視與否的存在,多少父母祖輩自孩子沒出生時開始翻字典,力求引經據典,起到個合適的名諱,反之則是簡單粗。暴的「耀祖、光宗」和惡毒盡顯的「招娣、亞男」。
路梨矜爺爺和父親開始對她是不重視,但時間久了,沒別的指望後,也開始認真對待起來,可依然是分主次的,對堂哥遠比自己好的多得多。
偏心的長輩們總喜歡拿同一句話來搪塞——手心手背都是肉。
卻沒見到誰在危險來臨時張開手心的迎接的,都是無意識的拿手背去擋。
這其實只是條魚,說破大天也不過是稀有的魚,但路梨矜覺得至關重要。
它是自己和楚淮晏養的生物,也可能是這寥寥一生里,他們唯一能共同養育的生物。
楚淮晏對此不予置評,只是在回到書房後打了通電話,找人去最近的新華書店掃蕩。
二十多分鐘後,依然沒有想出白金龍魚名字的路梨矜得到了半米高的取名用書。
從《新華字典》到《萬物起名指南》這類工具類書目……再到《詩經》《楚辭》《尚書》《主。席詩詞》主要就是一個方方面面都照顧到了。
「你跟給你買書人怎麼說的呀?」路梨矜大受震撼,敲開書房門好奇問。
楚淮晏泰然回,「我說給家裡孩子起個名。」
路梨矜閉眼又睜眼,絕望道,「你就不怕明天你有個私的鬼故事傳遍帝都?」
「不會。」楚淮晏篤定答,「去給你的寶貝龍魚起名吧。」
「不要。」路梨矜三步並兩步的躥到他面前,背著手眉眼彎彎,「我要先得到龍魚爹地的吻,才能給它想到名字。」
下一刻被扯著坐到健。碩的大腿上,唇。瓣被碾。磨添咬,濕熱細碎的吻從下而上,最後落在光潔飽。滿的額前,「現在想到了嗎?」
路梨矜輕。喘著應聲,「想到了,叫無由好嗎?」
剛才偶然翻到的某頁,主|席贈妻子的《虞美人。枕上》。
「曉來百念都灰盡,剩下離人影離人影。一鉤殘月向西流,對此不拋眼淚也無由。」
無由在這句詞裡的註解為:不由自主、情不自禁。
正似我對你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