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
遲雨摸了摸,
掉了。
一個主子還需要自己隨身帶錢?
路行淵真帶了,
滿滿一錢袋。
他卻立馬抬手摸了摸頭頂,摸到簪子時,才放下了手,改為淡定地摸了摸腰間,
果然也掉了。
其餘三人都哭喪著一張臉,只有路行淵還一臉處變不驚。
這還買什麼藥?飯都要吃不上了。
遲雨:傷可以挺,但飯得吃啊~
半晌,幾人順著水流飄到了一個鎮子上的碼頭。
遠山和遲雨一人帶著一個跳上碼頭。
四人站在岸邊,模樣別提多狼狽了。
隗泩轉頭看向路行淵。
怎麼說呢,
別人從水裡出來是水鬼,他怎麼就能像是水神一樣呢?
即便是落湯雞,路行淵也是最優雅淡定的落湯雞。
真叫人費解。
遠山垂頭喪氣地道:「公子,咱們現在去哪啊?」
該不會真要乞討回涇安城吧?
這話他不敢說。
一陣肉包子的香味隨著清晨的微風從幾人面前飄過,勾引著三雙眼睛齊齊地看了過去。
「熱包子嘞~皮薄餡大~」
隗泩和遠山齊齊地咽了咽口水。
遲雨的肚子咕嚕嚕叫喚。
隗泩拽下腰間的錢袋,扯開往手掌上一倒,
兩塊小小的碎銀,淒涼地滾到手心。
他猶豫了一下,將僅有的兩塊碎銀子給了遠山,
「你看看能不能給遲雨買點藥。」
遠山點頭「嗯」了一聲,攥緊碎銀轉身走了。
「我沒事兒……」遲雨挽留的話還沒出口,遠山已經不見了。
遲雨的聲音落了下去,有氣無力地吐出後半句,
「吃包子吧~」
清晨渡口停泊的船隻很多,周圍的茶棚和早餐鋪子幾乎坐滿了人。
香味越來越濃,隗泩實在忍不住,拽著路行淵到了來到了離早餐鋪子最遠的地兒。
而離開幾人視線的遠山,拐到沒人的地方,看著手裡少的可憐的碎銀,這些根本不夠買藥的。
他小心地觀察了眼四周,確定沒人,才將手伸進了懷裡,用力一扯,縫在衣服裡面的一個口袋被扯開了一個口子,
他從裡面摸出了一個金錠子,表情凝重地看著手心的金錠和兩小塊碎銀。
猶豫片刻,抽出靴子裡的匕首,在金錠上割下了一小塊,又將剩下的金錠子重新揣回了懷裡。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遠山拿著藥回來了,手裡還拎著一包燒餅。
見了三人,揚起笑容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