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系統借她之手殺了自己,那不僅吸食到了新人,還害她也鋃鐺入獄,人生盡毀。
「是。」譚羽點頭印證了他的想法,這位總是有些不著調的總裁垂下眼,慢慢將手握緊,指甲掐入肉內,用力得小臂都在發抖。
他咬牙切齒,話中的恨意無處可發,「現實世界裡,我是獨生子。我爸媽是農村人,辛苦一輩子把我送到大學裡,好不容易熬到我畢業工作,而我卻被系統拉到這裡……我不敢想像他們會有多痛苦,我媽還有心臟病……!」
「譚總。」那漢服少女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目色中也含了淡淡的憂傷,似是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在場諸位,不,在劇場裡的所有演員,都是被系統所害,家破人亡。所以有了我們,有了組織。」
譚羽的情緒有些失控,她便代替他完成解說:「我來繼續說吧。很多人都以為系統是活物,是有意識的主體,但其實不然。它是被預設好的程序,連涉及到創作的懼本都被發現是從現實世界機械地吸收來的。而在設定的程序中,它利用我們賺取的能量不在主體裡,無法使用。因此,它能使用的能量會越來越少,我們要做的,就是加速它的能量流失。」
「如剛剛譚總所說,它的能量用途一是拉新,二是創造懼本,三是維持劇場空間。其他兩個我們無能為力,唯有從懼本入手。劇場每關閉一個懼本,就需要創造新懼本來填補空缺,所以,我們可以用爆破懼本來迫使它消耗更多能量。」
爆破懼本?
青涿眼睛眯了眯,纖長的睫毛投下陰影,「所以,叫我爆破俠是因為【成長】被關閉了?那現在系統的能量還剩多少?」
「根據系統創造新懼本的速度推測,或許還剩下一半吧。至於爆破俠嘛……」少女伸出食指搖了搖,「譚總說你前一個懼本也關閉了,咱江會長這不就上心了,一查,嚯,你第一個懼本也關閉了!」
「總共也就下了三個懼本,三個懼本都關閉,而且最近一個還是第一次開放的。系統要是有情緒,估計都心疼死了!這不是爆破俠是什麼?」
【旅行】也關閉了……
青涿正思忖著,就聽首位上江逐厄發聲:「根據我們的經驗,關閉懼本要麼對劇情下手,要麼對關鍵角色下手,這種方法很危險,危險程度隨懼本等級上升而提高。我們邀請你加入,也是想請教一下,你作為一個新人,是怎麼做到的?」
劇情和關鍵角色。
再三回憶後,青涿仍是搖了搖頭,「我沒有扭曲劇情,也沒有殺關鍵角色。至於懼本關閉,我也不清楚具體原因。」
「真的嗎?你再好好想想?」漢服少女不太甘心。
青涿轉眼看她,默了十幾秒後還是搖搖頭,「系統不允許交流具體劇情,但要總結的話,我現在確實沒有頭緒。」
「啊……那好吧。」少女失落道。
「不必勉強,等之後有了想法及時告訴我們。」江逐厄倒並不失望,畢竟這項工程歷時浩蕩,急也急不來,「既然說清楚了,在開始例會之前,我先簡單介紹一下。」
他眉眼很冷,在嚴肅的時候更是散著無形的壓力,也難怪江涌鳴如此怵他。
「我叫江逐厄,『判罪』懼團會長。在我正對面的這位是張久虞,『販金』懼團會長。」
坐在長桌另一頭的女人身著銀杏黃的旗袍,肩上披著白絨毛氅,頭髮團在腦後,以一支金釵固定。她面容明艷,抬起手輕輕揮了揮,五指上俱戴著一隻碧翠玉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