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雜誌方把明天的拍攝腳本和後天的採訪問題發過來。
白知予才伸了個懶腰,下樓尋找列印店,順便買了點零食,想要給他們一併送過去。
「結束了嗎?我剛剛在」
敲開吳士勛房間門的時候,她沒預料到他會穿著浴袍。
確切地說,是沒想到,吳士勛會直接穿浴袍給她開門。
浴袍很明顯不是酒店的,腰間的系帶繫著,卻仍舊給人感覺松松垮垮。
黑色的布料襯得他胸膛上的肌肉線條更加白皙流暢,連殘存的水珠都很清晰。
白知予抱著列印好的資料進退兩難。
吳士勛只垂眸看了眼她手中的東西,自然地讓路。
「採訪?」
「嗯,還有腳本我就不進來了,直接給你吧。」
吳士勛身形一頓:「鎮旭哥都會陪我對採訪問題。」
白知予疑惑,沒聽懂:「什麼?」
「就是怕我回答不好,」吳士勛輕聲解釋,「和我提前一個一個對答。」
漆黑的眸子似是無所謂地瞥了她一眼,又很快移開,好像她不留下來陪他也沒關係,但說出來的話卻不如表現得那樣灑脫,句句在「綁架」她。
白知予不自覺地又瞅了瞅吳士勛的腹肌,察覺到她的目光,他攏起浴袍,沒讓她看。
他那是什麼表情!搞的她是大色魔一樣!
「來,一個個對。」
白知予一腳踏進吳士勛的房間。
「你剛喝完酒就洗澡了?」床頭櫃擺放著幾個空掉的酒瓶,有啤的,還有白的,白的剩了很多,估計只是為了買來嘗鮮,「喝酒之後最好不要立刻洗澡。」
吳士勛掀開被子,示意她坐在床上:「你在關心我嗎?」
白知予:「」
當她沒說。
「來,第一個問題,這次來中國的感受。」
「還算開心,工作人員很會做攻略,帶我吃了不少中國的美食。」
「最期待的旅遊地點。」
「也是中國,因為某人和我說過,如果能夠結婚,希望有一場中式婚禮,中國很美,可以在這裡度蜜月。」
「如果把EXO和自己的人生比作電影,會是哪一種?」
「悲情電影,一直在被拋棄。」
白知予:
這哪裡是採訪!明明就是對她的控訴大會!
後面還有什麼諸如「有沒有感到某個人影響你的人生」、「如果有一天變成隱形人,只有一個人能看到你,希望是誰」,甚至是「你覺得記憶最深刻的一天是哪一天」之類的問題。
「那個」
白知予本來想義正言辭地批評吳士勛的態度,結果對上他的目光,霎時熄了火。
他的眸色沉沉,像卷了團黑壓壓的烏雲,藏匿著可以隨時隨地傾瀉的瀲灩水霧:「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