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符珍,只有她的唇角揚起一絲笑意。
窗外雷鳴陣陣,暴雨已然傾盆,就在符家人猶豫著要不要先報警的時候,門外的動靜戛然而止。眾人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狀況,一道手機鈴聲突兀地在這凝滯的氛圍中響起。
是祁言的手機在響,他拿起手機剛要順手掛斷,卻在無意看清來電顯示後瞳孔猛然緊縮
一道閃電自窗玻璃外划過天際,照得祁言的臉瞬間刷白。
他猶豫著要不要接這個電話,內心天人交戰,本打算耗過響鈴時間逃避,耳朵卻無比清晰地提醒他。
鈴聲已經響了一聲,兩聲......
在鈴聲響第三聲前,祁言接通了電話。
「開門,或者我把門拆了,選一個。」
祁蘅毫無感情的聲音冷冰冰從聽筒中響起,音量不大,祁言卻如雷貫耳。符軒等人還是懵的,朱秀見兒子臉色不對,有些關切地上前問:「怎麼了阿言?誰的電話?」
祁言卻好像沒聽見朱秀的話,一雙眼緊盯著符珍,卻見符珍嘴角揚起一絲淡淡的輕蔑。
距離祁蘅掛斷電話已經過去了十五秒,祁言十分清楚他這位好弟弟的耐心有限,於是將目光從符珍身上收回,朝一旁的符家管家沒好氣道。
「開門。」
胡嵐愣了一下,很快道:「開什麼門?剛才誰打的電話?我同意了嗎就開門?」
祁言一點都不想和她廢話,有些急躁地再次重複了一遍:「我說開門!聽不懂嗎!」
祁言又惱又慌,後半句的聲量幾乎已經屬於吼的範疇,嚇了其他人一跳。胡嵐一時沒吭聲,管家看了看符衛國,見他也默許點頭,只得聽從開門。
距離祁蘅掛斷電話的第三十秒,門被打開的一瞬,門外的人幾乎同時推門,嚇得管家往後大退幾步。身著統一制式服裝的保鏢魚貫而入,震懾住在場所有人的同時,又極有秩序地分列兩旁,將中間讓出一條路來。
來者何人,顯然不必再問。
門外夜色極濃極深,暴雨夜糟糕的天氣恰如來者的心情,滿是壓抑的戾氣。
一輛深色庫里南橫停在符家大門口,保鏢恭敬打開車門,一雙做工考究的皮鞋自車內踩入雨地。
祁蘅西裝革履,高大的身型隱在一把撐開的黑色雨傘下邁步而入。
窗外雨勢很大,淅瀝的雨水順著傘面滴答滴答,打在客廳光潔的地面瓷磚上。
符家的大門就這麼大敞著,冷風魚貫而入,祁蘅的人似乎沒有關門辦事的意思。
在場的符家人連同祁言等人有些絕望,是個瞎子都能看出以祁蘅今夜上門的陣仗,他們為難符珍的事恐怕無法善了。
老天爺降下的暴雨在成光市,祁蘅馬上要下的這場暴雨在符家。
祁蘅入場第一眼就鎖定了符珍的位置,不等符珍先用眼神和他打過招呼,便已幾步走到符珍身邊,不動聲色攬住了她的纖腰。
祁蘅的到來讓氣氛一下子陷入死寂,原本的議論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諱莫如深的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