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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符珍,三年前他全身心的信任,換來的是她毫不留情離開的背影。

一樁樁一件件,早就讓他無法將一顆心完整的交付給任何人,他愛符珍,連自己的命都可以給她。

可是潛藏在心底的這最後一絲理智,是他僅剩的,唯一擁有的東西;

是他這麼多年來,數次在發瘋邊緣時將他拉回來的警戒線。

如今符珍想要破開他的心防,探尋他心底深處所有黑暗隱秘的痛苦和絕望,他無從拒絕,也從未想過抵抗。

只是將這道防線和傷疤血淋淋的撕開,將不堪的自己袒露在她面前,他難以維持理智輕易做到;

但是他沒有別的辦法,符珍想要,他便給,只能親手將自己打碎了重組後,把一顆心呈給她。

祁蘅嘆了口,轉身看向窗外,晨光亮起,卻半分也照不進他的心裡,他隱在陰影處,與那一束光界限分明,明明觸手可及,卻又好像窮盡半生也無法觸碰。

他安靜的回到桌前坐下,重新拿了筆書寫起來,這次沒有停頓也沒有掙扎,有的是字字句句的剖心。

沉悶的鈍痛一點點從胸口傳來,又一次次被他壓制下去,他緊咬著唇,捏著筆的手指泛白,忍耐著,煎熬著,將那些瘋狂又絕望的心緒寫給符珍。

傭人們到了上班時間,開始忙碌著各自手裡的工作,符珍下樓就看見姜淮在樓梯口打轉,見到她立刻跑了過來。

「珍珍姐啊!!!我是真不敢進去!我擔心祁蘅那二哈勁兒上頭,不拆家,把我拆了!!!」

文管家也看見了她,端著早餐過來跟她打招呼,「夫人,早餐都準備好了,我去給先生送上去。」

符珍點點頭,然後看了眼面前焦頭爛額的姜淮,「文叔,你帶上姜醫生一起去吧,他一個人害怕。」

文管家秒懂,憐憫的看了姜淮一眼後,帶上了他,有人作伴,姜淮安心了不少,

祁蘅要是發瘋,能有個人撈自己一把,比直接送人頭要好太多了!!!

符珍吃完早餐,將文管家拿來的玫瑰,一支支修剪好,她安靜的處理著每一支玫瑰,心裡不斷復盤著所有相關心理疾病的資料。

越是共情的代入祁蘅的感受,就越是讓她想放棄,她甚至覺得自己在用愛將他逼上絕路;

符珍心裡難受的厲害,一不留神,指尖被玫瑰的尖刺戳破,血珠冒了出來,她看了看自己的手,

只覺得這是一場將兩個人都磨合的血淋淋的交鋒,她幾乎用全部的理智說服自己,才忍住沒有推開門抱住祁蘅,告訴他,自己不問了,我們不治療了。

連她都覺得如此難受,被關在屋內的阿蘅,她幾乎不敢深想下去。

符珍將花紮好後,拿給了文管家,看著他送了進去,在門一開一合時,她看見了那個埋頭坐在桌前的人;

他穿著一身白襯衣,袖子挽到小臂,一隻手在紙上寫著什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看不出任何情緒。

而與往常不同的是,聽到開門聲,他連頭都沒抬,注意力都在自己筆下,也許......不是筆下,而是自己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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