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姐姐也會哭鼻子嗎?像只小貓一樣可愛。」
她難得體會了一把,祁蘅平日裡被她逗紅了臉的害羞心情,勾住他的衣領,將祁蘅拉近,「我是不是哭鼻子,你猜?」
說完她目光越過祁蘅,看向他身後的桌面,厚重的窗簾被拉開,天光透進來,屋內敞亮又溫馨,微風吹進來,桌面的紙張輕輕翻動。
不等他回答,符珍溫柔輕笑著提醒他:「不過我猜,一會兒有些小狗要被揍得哭鼻子了。」
祁蘅輕咳了一聲,有些心虛的起身退開了兩步,符珍顯然不打算放過他,步步逼近,直到祁蘅背撞到身後的牆,
符珍看著他耳尖泛紅,眼神逃避的樣子,「阿蘅,我們該看看你的檢討書了,也該算算這筆舊帳了。」
祁蘅舉起雙手以示投降,頗有些無奈的小聲吐槽:「好吧,小貓要發脾氣了,溫柔了不到五分鐘,就又要打人。」
說完他就從符珍和身後牆壁的禁錮之間溜了,乖順的走到臥室中間跪了下去,他垂頭縛手,挺直的腰背將新換的襯衣撐開,鼓起的肌肉充滿張力,
盡顯臣服的姿態,也難掩身上那驕矜桀驁的野性,反而激起掌控者的欲望,讓人忍不住想打碎他一身冰冷孤傲,逼他露出脆弱難耐的神情。
說白了,祁蘅就是看透了她,當初說她骨子裡有著隱秘的占有欲和征服欲,是一點沒說錯,
祁蘅如今的姿態,就是能狠狠取悅到她,這種駕馭猛獸的快樂,要不是自己還理智尚存,她會讓他意亂情迷的求饒,直到被自己欺負的亂七八糟,哪還有心思跟他算帳!
符珍收起自己露骨的目光,淡淡的掃了他,目之所及,看到他垂頭乖順的表情下,悄悄勾起的唇角,
行!故意玩這套勾引我是吧?!
對待祁蘅,簡直半分不能掉以輕心,否則就會被他表面乖順,內里算計給拿捏!
就像祁蘅足夠了解她一樣,符珍的心理學也不是白學的,祁蘅心裡的彎彎繞繞,給點顏色就能開染坊的心思她已經摸透了。
她拿起桌上那一疊信紙,平靜的坐到桌前看了起來,屋內一時靜謐無比,只有窗外微風輕輕吹過樹梢時,帶來的些許沙沙的聲音,
祁蘅小心的打量著她的表情,符珍察覺到他的小動作,目光微抬,視線相交時,祁蘅閃躲,符珍平靜,兩個人心裡各揣心思,加起來八百個心眼子。
祁蘅的字原本是蒼勁俊逸的,筆鋒宛如鐵畫銀鉤,肆意又張揚,可是字到情處,那些痛苦仿佛具象化的透過字句,一幀一幕的展開在符珍眼前,那一筆一划間皆是苦楚。
寫到林乘風時,字跡更是力透紙背,符珍體會著他的心緒,卻在看到落筆的最後一句時,她瞳孔驟縮,心臟也撲通撲通的狂跳。
【夢魘帶你回溯的究竟是虛妄還是過往?我的執棋者落敗後,又用怎樣的代價換來的重開一局?】
祁蘅看見了她震驚的表情,心裡的答案有了結果,他跪在那裡,一瞬不瞬的看著符珍,認真又小心謹慎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