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祁玲玉從那窒息的氛圍中脫身,祁家建的叫喊聲打破了這沉默的氣氛,兩名保鏢將這個養尊處優了大半輩子的中年男人拖下了樓。
他不斷掙扎叫罵著,直到被拖進了他昨晚看一眼都覺得恐懼的家祠里,漆黑的房間裡飄著若有若無的焚香,保鏢輕鬆的將他丟了進去。
「你這個瘋子!雜種!你要幹什麼!!!」
手腳一恢復自由,他立刻爬著往屋裡躲,保鏢堵在門口,祁蘅一步步走進來,宛如一個逆著光來向他索命的惡鬼,光是腳步聲就嚇的他心臟狂跳,腿軟的站不起來,不斷往屋裡爬,只希望能離這個瘋子遠一點。
「你滾開!別過來!祁蘅!你媽的!你要做什麼!我是你三叔!!!」
他聲音發抖的不斷叫罵著給自己壯膽,祁蘅卻一言不發的走到了他面前,高大的身影擋住了門外的光線,將他籠罩在一片黑暗中。
「三叔剛剛摔得不輕,阿蘅給你看看傷。」
他眼裡帶著戲謔的笑意,聲音卻冷得像是淬了冰,殘忍的深深地切割進聽者的內心,
祁家建不知不覺就爬到了曾經祁蘅年少時和他撕扯過的角落,眼見著他慢條斯理的帶上了一副皮質的黑色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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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盛鳴抱著剛剛自家老闆脫下來的黑色大衣,心裡也緊張的後退了兩步,兩名保鏢倒是面無表情,盡忠職守的站崗。
姜淮趕來時,被祁家老宅四處站崗的保鏢嚇了一跳,一見到張盛鳴就立刻跟見了親人一樣,麻溜兒的湊了過去。
「好大的陣仗!這是咋了?!」
砰——
不等張盛鳴說話,面前家祠的門突然打開,力道之大,門直接被摔脫框了,僅剩幾個還沒飛的螺口半掛著,門才沒倒。
祁蘅緩步從裡面出來,身上的西裝都沒有亂,如果忽略他臉上沾上的幾縷血跡,這人像是剛從什麼國際T台上下來的頂流男模,矜貴極了,
他臉色陰沉,滿是不耐的扯掉了手上的皮質手套,嫌棄的扔進了垃圾桶里,「別讓人死了。」
祁蘅吩咐完,走到一邊摸出了煙,剛咬上,張盛鳴馬上狗腿的捧著打火機上前給他點上,
姜淮立刻順著他的目光往黑黢黢的屋子裡看了一眼,一時間有點不敢進去了,
實在是祁蘅今天這動靜,臉上沾著血,一副瘋批的樣子,看起來像個來祁家滅門的法外狂徒,一身西裝神色陰鷙,像極了會殺人分屍的變態。
取手套的樣子更像是剛做完案了,姜淮嚇的咽了口唾沫,「你........一會兒不會滅我口吧?!」
祁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突然笑了,「張盛鳴,他的墓地選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