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院長,你瘋了。」她平淡的六個字,是秦婉晴這麼多年最忌諱聽到的話,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敢這樣跟她說話了,
她一直以來都維持的禮貌和教養,今天乍然之間在從符珍嘴裡聽到,心臟被狠狠攪動了一下,她看著她的眼睛,眼裡的陰騭越來越深沉。
符珍平靜的述說,像是一種既定的,她不願面對的結論,大概有的人,就是有這種能力,情緒內核穩定到無法撼動,平靜的表面之下潛藏著令人自慚形穢的溫柔與熱烈,讓與之交鋒的人在真誠的愛意下暴露出一切拙劣的演技,顯得滑稽可笑。
秦婉晴一瞬不瞬的緊緊盯著她,她似乎明白了阿蘅的改變卻又完全不懂著其中的因果,只覺得符珍這樣的人,只是站在那裡,就足以讓她心神難以安寧,她的城牆在看著這個女人的時候,有了些許崩塌的徵兆,她無法面對自己的瘋狂在別人眼中成為一種真正的疾病。
於是瘋魔的將符珍一把推給旁邊的殺手,她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嗓音有些發顫,她現在只想破壞,必須毀了她,這種毀滅的瘋魔在心裡瘋長,
「把她!把她拖到甲板上去!!!找幾個人!給我來幾個男人!把她輪了!!!」
她雙眼滿是血絲,再也沒有來時的半分教養,在殺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緊拽著符珍往甲板上走,
符珍淡然的看著她發瘋,秦婉晴沒有見到她驚恐和害怕的醜態,更加想要毀滅她的這份漠然,她想看看符珍遭受屈辱後,還能不能著乾淨溫柔的說出這些話,
她不信有女人能夠忍受這樣的侮辱,她曾經遭受的痛苦,她要讓她也嘗一嘗!
秦婉晴猛地將符珍推到甲板上,「都給我過來!」一群殺手聽到動靜頓時全圍在了甲板上,也有伸著脖子的英煌的人在圍觀,
她看著站在甲板處,被男人包圍的符珍,陰騭瘋魔的冷笑逐漸猖狂,海風捲起她的發,她笑聲越來越肆意,像是發了瘋了厲鬼。
「你們!把她給我上了!都給我上!所有人!」
一群殺手先是面面相覷,隨即眼裡染上詭異的精光,齊齊看向符珍,其中一個人伸手抓住了她,
秦婉晴目光緊鎖著符珍的臉龐,她想看,看見哪怕一秒的醜態,但是沒有,即使到了這種地步,符珍依然沒有向她求饒,
她像是冷漠的冰原上盛開的簇簇星火,唇角挑起的弧度令人迷醉,如陽光一般閃著耀耀晨光,但看向秦婉晴的目光卻是清醒的有些冷酷。
秦婉晴聽到她清冷的嗓音,溫和但不尖銳,堅定且強大的向她述說:「這就是你想出的,能侮辱一個女性的方式嗎?」
「秦婉晴,受害者會遭遇不同的侵害,但唯獨恥辱不該屬於受害者,女性的屈辱不在異性的胯下,尊嚴和強大也不會因此而被折斷。」
符珍的話幾乎將她心裡的恨推上一條絕路,讓她一直以來仇恨的,屈辱的,報復的一切宛如成了一場笑話,
她再難維持表面的所有情緒,瘋了一般上前推了一把還愣著的殺手,「給我上!上啊!你們見到女人是不行了嗎!!給我上!」
符珍緩緩閉上眼睛,作為一名警察,她還死過一次,對於犧牲和遭遇侵害,她看的清楚透徹,也想的明白,而作為一名法醫,
她更加明白不論受害人遭遇的是什麼樣的侵害,都與性別無關,罪惡和恥辱不應該因為性別而捆綁某個群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