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這小身板,李大娘背起她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但是醫院離程家村起碼要走一個小時路程,讓快五十歲了的李大娘背她回去,她怕折壽。
李大娘不贊成地看向她,「那怎麼行,你這腿才傷了幾天啊,怎麼能下地走路了?你大娘我有的是力氣,以前還能擔著一擔柴一百多斤柴走二三十公里路呢。就你這瘦弱的身板,再來一個我也能背回去。」
許慕青說什麼也不能真讓她背自己回去,「李大娘,你都說是以前了,現在怎麼能一樣,我又不是不能走路,你就扶著我回去就可以了。」
李大娘不高興了,「什麼叫做那是以前現在覺得我老了?沒力氣了是吧?」
許慕青慌忙否定,「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大娘現在還可年輕了,看起來就像才三十出頭的人。」
「欸,你不用誇我了,我也知道我比不上從前了,但是背你還是可以的。」李大娘拉過她的手緊握著。
「如果我女兒還活著的話,大概也像你那麼大了,你就讓我背你回去吧,算是完了我背閨女的夙願吧。」
李大娘說起這個,傷感起來了,當年她女兒因為早產,醫療條件又不好,才出生沒兩天就夭折了。
許慕青看著李大娘充滿懷念的眼神,漸漸濕潤的眼睛,內心也有些觸動,事情大概她也能猜得出來,那個年代小孩的夭折率可不低。
她握緊李大娘的手,勸慰道:「大娘,都過去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把我當成你閨女的」
「你瞧我說這個幹什麼?」李大娘伸手摸掉眼角的眼淚,「都過去那麼多年了還提來幹什麼呢,原本今天是你出院的好日子,突然提起這些傷感事,失態了。」
李大娘覺得自己不該提這個的,只是剛剛看著許慕青乖巧撒嬌的樣子,突然又想起來了。
「沒事,我理解你的心情。」這話許慕青不是說的場面話,她是真的理解這種與親人生離死別的傷感。
她已經來這裡好幾個月了,已經那麼久沒見過爸媽和哥哥們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離開之後,他們是不是還好好的。
「好孩子。」李大娘摸了摸許慕青的頭。
許慕青沒再說其他了,靜靜地等著李大娘平復心情。
剛好沒過一會,針水就滴完了,李大娘也顧不上傷不傷心了,趕緊去叫護士過來拔針。
等拔了針之後,她們就要回去了。
回去的時候,李大娘還是企圖要背許慕青回去,但是許慕青死活不肯。
李大娘也無法強迫許慕青,只好扶著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