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這七八天時間,她沒見過什麼家傭,但每天三餐都有人送飯,送餐的人到了會提前打電話,薄彥就會出門去拿。
臨走的前三天,段之玉打來了一次電話。
當時顏帛夕正抱著平板坐在院子裡的躺椅上看一場摩托車的拉力賽。
薄彥在她幾米外的地方練槍。
從小家庭教育使然,她是個娛樂生活特別不豐富的人,空閒時間乾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看視頻。
小時候是偶爾看劇,長大一些,有了自己的思想,叛逆起來就喜歡刷各種摩托車比賽的視頻。
她和很多人對她的印象都不一樣,是個外表看起來乖乖巧巧,內心卻有那麼一點狂野的人。
喜歡新鮮,喜歡刺激,血管里流淌的是偶爾會躁動的血液。
最初會答應和薄彥談戀愛,一方面是他步步緊逼,讓人退無可退,另一方面也是他確實有吸引到她。
除了長得帥,學習好這些大家公認的優點外,也因為他是射擊選手。
比賽場上每一發子彈打出去都影響著計分和排名的緊張感,是她想往的新鮮和刺激。
電話接起,段之玉溫和的聲音從那側傳來:「夕夕?」
顏帛夕蜷著的腿從躺椅上放下去:「阿姨?」
她聲音里有晚輩對長輩的恭敬,段之玉聽出來了,放緩語氣:「別緊張,只是知道了你去內地交換,想問你最近學習生活怎麼樣。」
住在薄家的那半年多,段之玉是她很喜歡的長輩。
和她的母親林薇不同,段之玉是那種鋼中帶些柔的人。
兩人聊了幾句,段之玉輕嘆氣,還是問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薄彥是不是去找你了?」
顏帛夕微微愣神,她還不知道自己和薄彥的事情已經被他們知道。
但順著段之玉這句話稍微一細想,也明白,薄彥搞了這麼大的陣仗來找她,肯定不會能全瞞過他的父母。
「不要緊張,夕夕,」這是段之玉打這通電話來說的第二次這句話,「我和你叔叔只是擔心你。」
安靜了兩秒,顏帛夕低頭,鞋底踩著腳下的軟草地,低低地「嗯」了一聲。
段之玉輕嘆氣,再開口:「薄彥......他是個很偏執的人,可能他性格本就是這樣,可能跟他是運動員也有關係,他高一開始進港隊,想出成績,就會對一些目標很執著......」
「不做到,就不會放棄?」顏帛夕忽然綿軟地笑了笑,接過話。
段之玉也笑了,片刻後,無奈的:「是這樣。」
顏帛夕抱腿,低頭,撫弄自己的裙邊。
「所以我們怕他做事偏激,會傷害到你。」段之玉說。
她兩腳換著輕踏,又踩了踩腳下的草地,電話可能開的是免提,她聽到聽筒那側隱隱約約有薄盛弘的聲音,罵了句「這小子太混蛋了」。
顏帛夕托著腦袋,忽然仔細想了想,薄彥好像除了想讓她跟他在一起外,也沒有做什麼真實的傷害她的事情。